旧都
是逗我。”盛时行愣愣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刘崓随口问了句,盛时行叹道:“你说你要是用力,平道梓整个脑袋都要飞出去那时候。”她过于震惊,以至于上前拉起刘崓的手瞪着大眼睛仔细端详,难得露出三分憨态:“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你的手能开碑裂石,却比缎子还细,我就写俩字儿,手上都是茧子!!”
“……”刘崓憋笑憋的很辛苦,却留恋十指相牵的感觉,安安静静地待着,许久方到:“因为我跟着军师练过混元陵光掌。”
盛时行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一时震惊居然拉住了刘崓的手,但她没有慌,不着痕迹地松开了,负手道:“好神奇的功夫。”
在刘崓颇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盛时行转过去看着那个匣子,却被刘崓拦住:“这个别急,我叫个工兵过来看看,别有火药机关什么的。”
盛时行想着的确应该稳妥起见,便应了,刘崓吩咐下去,两人便先看那袋子里的东西——却是一盏带着水晶灯罩的灯,不知是被什么涂漆过,还是灯罩本身就是稀罕物,那水晶竟然是蓝绿色的。
“蓝色的火光……鬼火。”
“什么?”刘崓看着盛时行,她一笑,向他说明牧民们看到“鬼城阴兵”之事,刘崓冷哼一声:“此类宵小惯常诡计多端……”盛时行点点头,目光落在一旁的匣子上,又被刘崓抬手挡住:“交给我的人吧,没有雍州工兵看不出的机关。”
盛时行点了点头,此时工兵来到,好在匣子并没有什么机关,里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至少在普通兵士看来是这样。
可当盛时行和刘崓将那匣子里的信笺一一看过之后,却明白这里面的内容有多重要。
“这个来不及等我回去了,必须马上送到东宫!”盛时行抬头看了看刘崓,刘崓点点头:“我来安排。”
盛时行拿出手札,将那些黑衣蒙面组织与远国等诸方往来信件中的重要内容匆匆誊录,便用了将近一个时辰,随后将匣子以两人的印鉴签封,派出一队精锐玄鹰骑,妥善飞马送入洛阳,连同盛时行说明情况的信笺一起,呈交刺史卫樑。
忙完这一件大事,二人都松了口气,刘崓看天色不早了,就让盛时行先休息一会儿,自己出去打算给她拿点干粮,盛时行揉了揉脖颈起身,却无端眼前一黑,缓了缓无奈笑着暗想:不过是几日吃睡不好就这么虚了。
经过昨日的大风,难得一个晴和的天气,盛时行走出石室,暗自算着此番得了重要证据,明日再扫扫尾,后日便可返回沙洲关,她心里挂念着颜幻,也挂念着九娘,希望她们二人能在沙洲关等着自己,她举目看着瀚漠皇宫正殿高高的穹顶,忽然想到这里便是刘崓的第一个“战果”也是他的立威之战,一时有些感慨,抬眼却见刘崓提着干粮食水笑眯眯地向自己走来:
“吃点东西,早歇着,这一日你也够忙的了。”
盛时行笑着接过他手中的水囊,却没着急喝,随着刘崓走出瀚漠皇宫,立在大漠夕阳之下:“我刚刚在想,当初被你攻破国都的瀚漠国主肯定想不到,数年后你又占领了它一次。”
刘崓冷哼一声:“何止,这个破地方差点害我被砍了头,等该找的都找完了,我还要派一个营的工兵过来,把这儿房盖都挑了,地基都填上,省的再成宵小之辈的贼窝。”
盛时行失笑:“怎么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诙谐?”
刘崓也笑了:“可能是因为以前咱们不熟。”
盛时行忽然发现,其实刘崓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很温暖,此时夕阳将橘色霞光投在他脸上,更让他凌厉眉眼都温柔了三分,不知怎的,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迅速传遍四肢百骸,一时惊讶,暗忖心动的感觉也不会这么夸张吧,再说自己不是早就对他心动了吗?但渐渐就感觉有点不对。
刘崓看着眼前心爱女子目光如水凝视自己,强忍住羞涩也报以温柔目光,可接着便见她目光渐渐迷离,一时奇怪刚要问,就听盛时行开口,声音急促而有些虚弱:“步云兄,你热吗?”
刘崓立在萧瑟风中,心中甚是狐疑,热?自己此时甚至有些微寒,她为何会这样问,难道她热吗?
可情势并未容得他问,便见眼前心爱之人眸中失了流光华彩,身子也软了下去,刘崓抢上前将她揽在怀里,看着她紧闭双眸苍白的面色,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周身血液都像是瞬间凝结成冰,他开口,却翕张几次才能发出声音来:“嗣音,嗣音你怎么了,别吓我,受风寒了吗?!”
远处的于大娘子注意到自家弟弟这边不对时,恰见他转向自己等人这边,隔着远远的沙梁,他焦急又凄厉的声音却像是直逼到耳边:“备马!!”
盛时行突然昏厥将刘崓吓坏了,将军务草草交代给萧鸣,令他收拾物件收拢队伍尽速跟上,便与于大娘子一起带着盛时行快马先奔了沙洲关。
一路上任凭他怎么呼唤,轻晃她身子,盛时行都是双目紧闭,毫无知觉,刘崓一路悬着的心就没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