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子把他扔到一旁，又过来扶祝今安。

祝今安自己也实在爬不起来，犹豫了两秒。还是搭上了江律伸过来的胳膊。

江律撑了一下她，祝今安借了他的劲儿，从地上把自己支起来。

江律微微附身，从玩偶服的透明眼睛里看进去：“抱歉啊，我弟弟他.......”

话还没说完，他惊讶道：“祝今安？”

祝今安没来得及躲，被江律认出来，只能“嗯”了一声，闷闷的声音从玩偶头套里发出。

他伸手端住玩偶头像的下面，轻轻往上托，头套便被他摘下。

头套透气性不好，玩偶服里面也很闷热，祝今安出了一脑门汗，额前的头发丝丝缕缕地粘在脸上。

她有点儿委屈，又得憋住不能哭出来，眼眶憋得微红，嘴角撇着。刚刚摔得那一跤，她脸颊被玩偶头套蹭了一下，擦红了一片。

江律心里疼了一下，刚刚还压制着的火气“蹭”一下窜上来。

他回头看了江亭一眼，那小胖子又是吓得一哆嗦。

怎么感觉他哥等会儿会下死手打人呢......

他一溜烟儿跑到桌边那个女生身后。

那女生淡淡地打量了一下祝今安狼狈的样子，冲江律微微笑道：“这是碰到熟人了？那也不能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凶江亭吧。”

“一个外人”。她家中了语气。

江律烦躁地回了一句：“你不看看他做的事儿！把人家摔成什么样了！”

那女生还没来得及说话，江律已经拽住玩偶服的袖子，将祝今安拉出包间。

“对不起啊，我弟弟今天过生日，叫了几个小朋友一起，我爸妈不放心就让我来看着。”

他自责地揉了揉眉心：“我也没想到他这么调皮竟然伸脚绊你......”

祝今安轻嘘了一口气。

还好是碰上了江律，如果是别的客人，如果给个投诉什么的她今天就算白干了。

她摇了摇手，勉强微笑道：“没关系。”

说话的时候扯到她嘴角的擦伤，祝今安轻轻吸了吸气。

江律微微俯下身，查看她嘴边的伤势，“你这个擦伤......”

祝今安忙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不要紧的。”

江律“嗯”了一声，这才想起来问：“你在这里兼职？”

祝今安垂下眼睛，盯着玩偶圆圆的脚，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很缺钱？”

祝今安咧了咧嘴，也没否认，“嗯，我妈妈生病了嘛。是挺缺的。”

“那我可以给你一些，你......”

祝今安摆了摆手，开玩笑道：“江少爷这么心底善良啊？”

王金花从小就教她，有手有脚的，不要接受别人的施舍。

当时知道王金花生病以后，班主任还曾提过用不用给她在班上募捐，被祝今安强硬地拒绝了。

她不想自己明明有能力却还接受别人的施舍。

江律轻声叹了一口气，目光心疼地落在女孩身上。

祝今安受不了被他一直盯着，从江律手里拿过玩偶头套，自己戴上，瓮声瓮气地说：“还有没有事儿呀？没有的话我先回去啦，领班再找不到我估计得扣钱了。”

走出去几步，她回头，看见江律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祝今安冲江律挥了挥手：“祝你弟弟生日快乐哦！”

————

那天晚上沈姨陪床，祝今安在酒店上完班儿，就直接回了宿舍。

在酒店兼职太累，一站就是一天。她今天又穿着玩偶服被江律他弟推了一把，现在浑身酸痛。

不过好歹是发了工资，今天还有加班费。

她在计算机上敲敲删删，看着最终得出来的数字，满意地叹了一口气。

目前，她手里的所有钱——家里的存款，她一个寒假加上开学以后兼职的工资，勉强还够王金花的医药费。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祝今安今天累的够呛，设好了明天的闹钟，闭上了眼睛。刚要朦朦胧胧睡着，手机却突然出来一阵震动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微信界面，和江律的对话框里弹出来一个小红点：是一条语音消息。

祝今安把手机音量从静音调上去一点儿，点了那条语音。

“祝今安，祝你生日快乐。”

她清醒了三分，调出来日历看了一眼：三月一号。

她自己的忘记今天是她的生日了。

祝今安将手机贴近耳边，又播放了一遍那句语音。

男生的声音低沉，温柔，似乎是对着话筒说得，连气息的撞击都录得清清楚楚，似乎是在她耳边一样清晰。

她把那句语音连着听了三遍，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