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睡得可香了,可怜了太子妃,气得一直睡不着。
沈沐风办完事,也回了府。
这朝中势力几经变换,诚然已谈不上到底谁是谁的心腹,这是他最想要的结果,毕竟只有这样,律法修改所受阻力才不会太大。皇族都被开刀之时,普通官员又怎可为虎作伥?
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沈二爷也不是个什么盖世英雄,无非是突然之间觉得看不惯有些事,那就去改变一下好了。
毕竟倘若坐在茅厕旁喝茶,这茶即便是再香,人大概也会作呕。
以前,沈二爷自立府门,以为隔远一点,别臭着他就好。
可如今,他想要送朝袹一个礼物。
沈二爷也懒得说自己是什么一见钟情,无非是见色起意。
他喜欢,就对了。
这边,朝袹为了省油,天一黑就躺上床,盖上了被子。
这一天她画得头疼,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该怎么画才是对的,这会儿她正冥思苦想,妄图想出朵能结钱的金花儿来。
静谧的月光挥散下来,窗外的秋蝉像是终于进入了生命的尾声,虚弱地呼喊着。没有风吹雨打,没有饥寒交迫,也没有尔虞我诈——朝袹以往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光。
朝袹不想亏欠于旁人。
愁。
诸多事宜已经办妥,沈二爷的官职也一路飞升,直逼杜尚书。
“早啊,杜尚书。”沈二爷一脸痞笑。
“沈侍郎不必多礼。”杜尚书眼一闭,仿佛是在拿鼻孔出气。
沈二爷若是会看脸色,那就不叫沈二爷了。
只见他继续道:“昨日我给您的折子,您看了,可有什么想法?”
“不予置评,修改法案乃是国之大事,得诸位官员都同意才行。”杜尚书侧着脸,手一拱,脚步便加快了起来。
沈二爷这狗皮膏药,着实是难甩,他年轻体壮的,又追了上来。
“咳,我的意思是,这里面可有不妥当的地方?”
“没有。”杜尚书停了下来,审视着沈二爷,“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目送着杜尚书走了几步,便见尚书又转了回来,眼睛一瞪,“别跟着我。”
沈二爷难得碰了一鼻子灰,优哉游哉地理了理官服,往议事大殿走去。
别看墨承谷有时看起来不太正经,实际上也的确是不太正经,自登基大典过后,墨承谷又抱上了自己的宝贝猫儿到处转悠,连上朝也不放过。
太子妃当了皇后,却也不见怎么开心,每日愁苦。
不过偶尔也会暗自庆幸,至少不会有女人和她争宠,倒还落得个清静。
“沈侍郎昨日递给你们的折子,可都看了?”墨承谷一下一下地摸着乖乖,慢悠悠问道。
韩相说话一直以来点名要点,十分耿直:“陛下当真愿意接受律法管束?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且里面明确提出了一条‘重婚罪’,这样说来,这朝野上下的诸多人不都得去刑部大牢走一遭?”
墨承谷微微眯眼,仔细想了想,突然道:“我没犯重婚罪,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对吧?乖乖~”
“陛下身为皇族,自当要为开枝散叶做好准备,这般……恐怕不太好。”
“哦。”墨承谷摸了摸猫,继续道:“诸位大臣投票决定沈侍郎的提议是否要推行。”
一时间,大殿上议论纷纷。显然,如今沈二爷就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儿,打他的脸,不就是在打陛下的脸?可是家中的如花美妾又该怎么办?这孩子都有了,把人赶出去,不是遭人笑话么?
沈二爷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只道:“此条律法自通行日起,只对后来犯有重婚罪的人有效,前人之事,不作追究。”
老头们鼻子哼哼,十分不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开枝散叶本就是男人该做的事,这般,岂不是在强人所难?”
折腾了半天,同意这条律法的人不足半数。
沈二爷也不着急,安安分分退了朝,继续回府上去看朝袹画画去了。
别看一开始,沈二爷觉得朝袹画的是煤球,现如今这煤球也已经变得有模有样的了,看着还颇为有意思。
朝袹早就被看习惯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地画,自己做自己的事儿。说来也是好笑,前几日她竟然听到沈二爷在宫变之日说要和她结伴出家,都出家了,还需要结伴?虽然听起来有些心动,但她到底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那离焰不是已经说了,沈二爷可是舍不得肉的人。
说是出家,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要是当真,倒是她的不是了。
沈二爷这会儿盯着朝袹打发时间,倒是还察觉出一丝不同来,出声道:“想什么呢?你不专心我可是看出来了。”
朝袹扶额,没再理他。
虽然沈二爷如今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