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成了?
舅老爷府里的人,出手就是大方,这苏合香可贵着呢。”
五娘拿起来闻了一下,香味说不上来,但一闻立刻便觉脑袋清明了些,顿时就明白薛妈妈为什么来了,一个是听了早上婆子转述,觉得自己说中了二表哥病症,过来问问还有什么法子,不指望真能治病,试试也是好的,再一个借由头送香囊,估计是看自己身子弱,抵抗力差,又得跟二表哥一起上课,万一传上病,亲家之间不好交代。
五娘把其中一个香囊给冬儿别在腰上,冬儿愣了愣道:“这可是苏合香,贵着呢,少爷戴吧,奴婢用不着。”说着就要摘,被五娘喝住:“不许摘。”
冬儿吓住看着她,五娘道:“反正是白来的,你一个我一个正好,眼瞅就端午了,端午可是毒月,戴着这个能驱邪辟秽。”
冬儿眨眨眼:“可是,现在才三月啊。”
五娘:“这不都三月十八了吗,马上就是五月了,戴的早些更有效用。”说着把另一个香囊戴在自己腰上,也不知这东西管不管用,看薛妈妈身强力壮的样儿,貌似是有点儿用的。
抬头却见冬儿噗哒噗哒的掉上眼泪了,吓了一跳:“怎么哭上了,可是谁欺负你了?快说给我听,我帮你去欺负回来。”
冬儿听了哇一声哭的更大声了,半晌儿才抽抽搭搭的道:“奴,奴婢是觉,觉的您对奴婢太好了。”
五娘哭笑不得,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你是我的冬儿啊,不对你好对谁好,快别哭了,脸都哭花了,像只小花猫。”
冬儿道:“奴婢才不是小花猫呢。”
五娘:“好,好,我家冬儿不是小花猫,是小美女。”
冬儿:“奴婢不美,小姐才美。”
五娘心道,这算不算丫头眼里出西施,就自己这种发育不良的豆芽菜,跟美女应该不沾边吧。
三月十八书院开学,便宜二哥也该上山了,因万老爷不在,季先生便去送了,五娘看着感觉回到了自己上大学那会儿,家长大包小包的送去学校。
季先生不在,也不用上课,五娘终于有机会出去了,遣了冬儿去隔壁院找薛妈妈学绣香囊,人薛妈妈那香囊绣的比她可强太多了,自己换了小厮的衣裳出了花溪巷,往方家书铺去了。
到了方家书铺,门口伙计还是之前那个,却并未认出五娘,只是扫了一眼,见五娘的打扮,也没什么热情,有一搭没一搭的招呼了一声:“买书还是买扇子啊?”
五娘道:“都不买,我找叶掌柜。”
小伙计一听叶掌柜,脸色一变,上下仔细打量了打量五娘,这才认出来:“您是那天那位五郎少爷?您这一换衣裳,小的都没认出来。”
五娘:“叶掌柜不在吗?”
小伙计往店里看了看,小声道:“这话在这儿不大好说。”
五娘眉头一挑,左右看了看,见前面不远有个茶水铺子便道:“我去那边茶水铺子里等你吧。”小伙计点点头。
五娘去了茶铺,挑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了,要了壶茶,不大会儿功夫,小伙计便来了,见五娘选的地儿,松了口气,坐下先灌了一碗茶下去才道:“五郎少爷您可是把我们叶掌柜害苦了。”
五娘:“这话怎么说?”
小伙计:“您那日在铺子里坑了我们六少爷一百两银子,我们六少爷找不上您,便记恨上了叶掌柜,因那日的事,叶掌柜觉得对不住您家那位季先生,掏了自己的银子送扇子过去赔礼,谁知这件事儿却传了出去,都说叶掌柜为了讨好万秀才,把书铺的扇子白送了万秀才的先生,我们六少爷知道,来铺子发了好一顿脾气,还写了信回去说若不开革叶掌柜,便无心向学,老爷只能开革了叶掌柜。”
五娘心里都乐开花了,虽说套子是自己设的,可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以她想,那方家老爷既能把书铺开到清水镇,应该是个聪明人,就算自己儿子告状,也不会轻易开革一个跟了自己十年的掌柜,没想到这么糊涂,竟然因为儿子一句无心向学就把叶掌柜开了。
从这儿也可看出,在方老爷眼里,儿子的功名比生意要紧的多,这些读书人一贯奉行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也不想想,如果没了生意进项,方家还能不能维系下去,指望着方六少金榜题名光宗耀祖,那可有的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