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有着温柔声音的女人问道。

“塔米诺长大后想成为怎么样的人呢？”

看不清她的脸，但那是妈妈。

“塔米诺想像爸爸一样！”蓝发的小女孩放下手中的蜡笔，向面容不清的女人绘声绘色地描述。“成为很帅气、很厉害！大家都很喜欢的人！”

“还有……还有很多朋友，每次出门有很多人一起玩的人！”

“嗯——在塔米诺眼里爸爸是这样的人啊，原来如此。”

妈妈抱起塔米诺，女人的手轻柔地包裹住孩童稚嫩的拳头，她推了推旁边沉默着的男人。

“不过要成为爸爸那种人除了要很帅很厉害之外，还有很多事要做哦，是吧？”

“塔米诺还说过想要当有名的冒险家……爸爸的工作比冒险家要困难很多的。”

“塔米诺更想和爸爸一样！”

塔米诺期待地抬起头，记忆中男人的脸被虚无吞没，她只知道那是个高大的身形，很宽厚，抱着她的臂膀很结实。

“嗯。”沉稳的声音隔着胸腔听起来瓮瓮的。

爸爸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做什么工作呢？塔米诺其实记不起来，似乎在那段童年中她更多的是和妈妈一起生活，所以脑内偶尔闪过的光景更多也是和女人相伴的画面。

但是也会有，爸爸陪她玩时，抚上头顶的宽厚手掌。

男人问：“为什么。”

“因为塔米诺最喜欢爸爸妈妈了，想要永远在一起。”像爸爸那样厉害，应该什么都可以做得到吧。

想要永远在一起，不要分开。

这是很难实现的愿望么？塔米诺眨眨眼，有点恍惚，不过眼前的景色还是不出意外的，吊瓶和交杂的线路。

吊瓶长长的输液管流淌着塔米诺不知道名字的液体，听其他的叔叔说好像是用来帮她恢复身体的，不是什么坏东西。

但塔米诺问他们可为什么要抽那么多血呢，那样她也不会头晕，叔叔们又不说话了。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叔叔悄悄和她说：“是恩利尔先生的要求……乖，小朋友。”

“只要乖乖的，就不会有事。”

骗人，和恩利尔一样。塔米诺皱皱眉，低下头不想继续和他们说话。

对方看塔米诺一言不发的样子，叹着气转身离开。

塔米诺悄悄抬眼，看见一群人围在恩利尔周围，对着屏幕讨论着些什么，站在远处的恩利尔目光正有意无意地移向这边。

她想起一些事。

——“只要你乖乖听话。”

在福谢恩岛的月光下，塔米诺从陌生的怀抱里醒来，不是帕帕盖奇，因为手臂的力度冷硬又令人害怕，她当时的头脑还迷迷糊糊的，微张着嘴，勉强记起了对方的名字。

“恩利尔……”

“真可惜。”恩利尔此时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注意到塔米诺，嘴里嘟囔着不着边际的话。

塔米诺鼓起勇气，轻轻地拽了拽恩利尔胸口的布料，问道：“帕……帕帕盖奇桑在哪里？”

这句话恩利尔听到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漆黑的瞳孔凝视着，但映射出的画面却完全没有怀里的女孩。

他把塔米诺放到地上，双手附上她的肩膀。

塔米诺在更加明亮的月光中，注意到男人脸颊处的青紫和点点血迹，以及四周被映得惨白的鹅卵石。

骗人的……

轻轻颤抖的绿眸中，双目无神的男人缓缓开口。

“小塔米诺……帕帕盖奇他还真是很在乎你啊。也是，像你这样可爱的小女孩，嗯。”

肩膀上的手渐渐加重力度。

“额…放开塔米诺。”塔米诺不自在地扭了扭肩膀，那双手的力度没有减弱也没有加重，根本不在乎她的反应。

“他和你说过吧，他的宝藏。”

“不，他肯定什么都告诉过你吧，就像养了条狗一样，因为海贼就是这样的家伙……活着就够提心吊胆了吧。”

“说不定他也早就想好把你转手给哪个下家了…”

“才不是！”塔米诺用力摇头，反驳道。“帕帕盖奇桑才不是那样的人，他是塔米诺的恩人，就算是海贼也是个好海贼！”

“把嘴给我闭上！！”

随着一声怒喝，恩利尔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似的，大手狠狠掐着塔米诺的脖子，塔米诺只能瞪着腿无力挣扎。

“妈的，一问道宝藏就什么都不肯说，这也是帕帕盖奇那个畜生教你的吧？！”

“真好奇，让那个老头死都不肯开口的宝藏究竟会是什么好东西……哼。”

塔米诺被掐得喘不过气，她用力扒着紧握在脖子上的手，细嫩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可完全没用，对方只是在自顾自说着奇怪的话，表情里的阴毒也可怕得要死，恍惚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