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楠树下
下摇摇晃动着,飘来沁人心脾的香味。
再后来我们就搬到了现在这个家,家里多了那个男人和一个小婴儿,只是那男人在家里的时间并不长,她在工作和照顾小孩之间忙东忙西,肉眼可见的苍老了好几岁。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小婴儿,她的哭声总是弄得我很烦躁。可怎么办呢,那个小孩见到我就不哭了,还总喜欢躺在我身上,我懂得她的艰辛也只能由着她去,当起那小孩的保姆。自从她生完小孩后身体就变得不太好,一点受寒就能咳个好几日。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去,只是只要那男人回家,争吵声就从不间断,我也只能照看着小女孩,希望她别被吵醒。
然而日子总能在你以为已经回稳的情况下杀个你措手不及,像坐自由落体一样荡至谷底。她罕见的好几日没有回家,连小女孩也是。终于在那熟悉的开门声响起时,我兴奋的跑去迎接,却被严肃而悲怆的气氛惊得放慢了脚步。她和那男人一块走进,几乎是在门阖上的那秒,她便无法自抑地尖叫了起来。
“萧鑫成!我不是要你去接她放学的吗?”她眼里充满了泪水,转过身奋力地拍打着那男人的胸膛,她哭着叫着,头发散乱着像是几日没有阖过眼。
那男人任由她打着不发一语,眼里写着愧疚和自责,散了扣的衬衫和歪了的领带看上去有些可笑。
“你平时不管事也就算了,要忙工作要出差,我虽然抱怨可哪次不是由着你去?”她像是打累了滑跪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摆在身体两侧,哭得那么绝望。
“她可是你女儿啊!你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她要不是体谅我辛苦,怎么会想自己回家,又怎么会…怎么会被那车…”
“所以说我不是要妳把老师的工作辞了了吗,妳那工作能赚多少钱?就说我养妳们,妳专心照顾小孩不就好了吗?”那男人冷不丁来了一句,而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停止了哭泣,顿了顿愣是没讲出一句话来。
“对不起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那男人像是清醒过来后连忙蹲下身,握起女人的双手连连道歉。
“你怎么敢…你是怎么敢…讲出这种话来,你…是在怪我吗?”她甩开男人的手,奋力的捶打自己的胸口,哭得喘不过气来。我知道,她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加大了本就无法抹灭的自责感,也加深了那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不是老婆,都是我的错,妳身体不好,不要这样。”
“你滚!滚!滚得愈远愈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她抓着头发尖叫着,哭喊着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块,看上去轻轻一碰就会碎掉。我从未见过她这般崩溃失控,女孩的离世像是带走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而再后来发生的事,你们都晓得,我也不愿再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