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怎么了?小娘子?”
武雉犹豫片刻,“我有些事情,想向夫人请教。”宋氏听见武雉向自己请教床帏之事,上下打量了武雉两眼,眼前女子虽隐于幂篱之后,但看发饰装束,并不像已婚的妇人。
宋氏不知武雉身份,有些诧异,“小娘子问这个做什么?”
一枚银锞子放到桌上,宋氏便不再言语。她将武雉拉到屋中,关上门。
“不知小娘子与郎君究竟何处不和谐?”宋氏问道。
武雉想了想,强忍羞意,从容道:“郎君....有过人之处。”
宋氏当即明白,“小娘子是觉得疼?”
武雉点头,“初时很疼,到后面便觉得好些。”她又想了想,补充道:“有时也会觉得舒适。”
听武雉描述,宋氏年长,当即明白症结所在,对武雉道:“男子动情比女子快,同房之时,不宜操之过急。郎君若性急,便会如此。小娘子不应任由郎君揉捏,而应多看顾自身。”
回想自己与君佑的相处,武雉虽非处子,但输在羞怯,每次都是他掌握一切,予夺予求。宫中并非没有人传授武雉,但无论是避火图还是瓷像,都为讨好帝王而绘,并无法解决武雉的问题。
“我该如何呢?”武雉问宋氏道。
“这些事情因人而异,全看小娘子自己。我有一些经验,小娘子听过,自行斟酌。”宋氏说的认真,武雉听过,全记在了心中。
又过了一个时辰,坊正满头大汗的推门而入,宋氏连忙指使小男孩为父亲递上一瓢清水,坊正接过,咕嘟咕嘟喝完,将瓢还给儿子,赞许的摸了摸他的头。
“有消息了,只是不知是不是您要找的。”
武雉站了起来,“请坊正带我去看看。”
民居低矮,顶漏瓦破,地势低洼,虽然最近并没有下雨,这里的小路却依旧泥泞,武雉一脚陷入泥中,泛着腥气的污水溅起,玉色裙角散开斑斑点点污迹。
武雉推开摇摇欲坠的破门,一股霉味迎面而来,她迈过门槛,地面黑黢黢的,带着潮湿的黏腻。屋中有人居住过的痕迹,瘸了腿的桌子用布条绑上根竹棍,艰难支撑。掉扇的柜子,露出几件洗的发白的粗布衣服。
稻草垫在木板上,暂充做床,上面似乎躺着个人。武雉朝‘床’边走了几步,稻草堆中的人察觉有人来访,艰难的睁开眼睛,在看清来人的身形后,却挪着身子翻了个面,背对武雉。
武雉登时鼻头一酸,“就是她。”
门外,坊正和身后那个衣衫褴褛的青年脸上都露出喜色,“是就好,是就好。”
武雉走到‘床’边,但草堆中的人并没有要转过来理她的意思,她摘下幂篱,脸上却浮现出高傲的神色,睥睨地上的女子,冷嘲道:“怎么,卜大人,被赶出来了?”
草堆中的人动了动,挣扎着爬了起来,眼中怒气在看清武雉脸上青紫的伤痕后,烟消云散,她仰着脸,声音虚弱,讥讽之意却满溢,“怎么,武大人怎么被打了?”
武雉单膝跪地,蹲了下来,她望着面前瘦了一大圈,满脸菜色的卜玉华,两道清泪滑下,“对不起,我来迟了。”卜玉华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她扭开头,想将眼中泪水逼回。
热泪颗颗夺眶,卜玉华扑入武雉怀中,呜咽道:“你怎么才找到我啊?笨死了。还让人打了,你蠢死算了。”武雉泪流满面,还在为自己辩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年?”卜玉华抬起头,眸中满是报复的怨毒,“你记仇十年,她顺风顺水十年,凭什么?”武雉破涕为笑,“那你帮我,我们快点报仇。”
安常坊在城南,离皇城有段距离,武雉必须要赶在宫门上锁之前回到宫中。她将卜玉华托付给坊正,又将身上所有钱财全掏出来给了坊正,希望坊正能暂时帮她照顾好卜玉华。
坊正得了钱财,又见武雉是宫中女官,一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