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图
了脚,疼痛感迅速蔓延开来,她咬着一口气,每一步都走得踏实而稳妥。
步行到公路私家车旁,时烬还在灯塔上,隔着乱石和长梯与她遥遥相望,继而,她打开车门,利落地坐了进去。
驾驶座上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她,说:“小理事,慕理事致电,让您去一趟艺术馆。”
慕黎也闭上眼,沉沉地呼吸着,外衣那股若有似无的烟味,让她烦躁的心绪有些压抑:“先去就近的时装店。”
商场,最为讲究人脉。
今日下午要去应酬的全都是慕之舟平日走动频繁的好友,财经界或时尚圈里的话题人物,有长辈,也有同龄人,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们有利于慕黎也今后的发展。
周旋完,城市早已拉下了夜幕,车窗外光与影一分一秒变幻不同,闪过慕黎也的侧脸和肩头,仿佛披了一层朦胧的彩光。
“最近很累?”慕之舟轻声问。
她闭着眼睛,回:“只是有些困。”
慕之舟将她盖在膝上的小毛毯拉高至小腹,绵言细语的温柔:“私教课都已经结束了,往后你可以轻松些,若是不想参加类似今日这样的社交活动,姨母也会有办法让他们记住你。”
慕黎也仍闭着眼睛,笑笑:“刚刚,奥利弗太太问我字名为什么叫子奈,我答不出来,现在我想问问姨母,您为什么给我取名叫子奈?”
说完,慢慢睁开眼睛,侧头看慕之舟,车子这时驶出隧道光线转暗,慕之舟笼罩在暗影之中,正视着前方,双手交握于膝上,指腹轻轻摩挲着食指上的宝石戒指。
慕黎也在等一个答案,没神采的眼眸盯着她。
静默了许久,慕之舟给出回复,话语带了些许敷衍之意:“你是慕家子孙辈里最小的一个孩子,排行第十一,幼时太过调皮,总是让人无计可奈。”
“这就是由来?”
“嗯。”
没再继续追问,有多少意义暗藏在骨髓里,她都不想知道,也不会去打破现状。
一次性从卡里提取出大量现金后,会被老爷子查账的可能性很大。
果不其然,晨曦醒来,慕黎也就被老爷子叫到了书房。
慕家是百年世家,家规繁琐深严,对子女要求颇高,教育也是及其严苛,就算对慕黎也宠爱有加,也不会过分娇惯放纵她,任由她的性子来。
刚坐下,老爷子就按了桌上内线电话,让人去搜慕黎也的居室,慕黎也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老爷子将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账单丢给她,坐在实木太师椅上冷眼打量她许久,才说:“生于权贵,万事要以家族为重,若是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毁的不只是你个人,还有整个家族声誉。这些从小便教育你的话,你可还记得?”
老爷子素来不管她的账,若不是昨日一次性提取过多现金,老爷子就不会关注到,专门去查她的流水账。
她这两年支取出的现金,数额于老爷子而言就是一串数字,她怎么花,花在何处他都不管。
他就怕她不是用在正途上。
老爷子是个教育者,典型的守旧思想,世家世俗观念深入骨髓,容不得子女存有劣根。
“记得。”
慕黎也知道他在担忧些什么,文件看也不看,放回桌面,语气状似无辜:“外公,您就放心吧,黄赌毒我一样都没沾,犯法的勾当我更不会去做。我是您亲手带大的,您难道对我没有信心吗?”
“钱花哪去了?”
老爷子这是随口问,也是在给她主动承认“错误”的机会。
“秘密,”慕黎也起身,绕到太师椅后,像撒娇似地给老爷子捏肩膀,“哎呀,外公,人家是女孩子嘛,开销大很正常,现在定制一个包包,一双鞋都要好多钱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跟别人拥有同样的东西。”
“为什么要提取现金,不能线上支付?”
“那些怪诞艺术流派喜欢保留神秘感,都不爱上网,不信您去问姨母。”她继续扯。
闻言,老爷子眉眼间的沉厉渐渐消散,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挺爱上网。”
这一通解释短暂的打消了老爷子心中的疑虑。
但官时弃那关不好糊弄。
慕黎也压根就没想到老爷子会把她的私账流水发给官时弃,让他管制她一切生活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