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前往鹤隐门的途中，厚朴时不时抬起眼睑打量曦煌。曦煌瞥见他的余光，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看什么？”

“我只是觉得……”厚朴微微垂首，欲言又止。

“觉得什么？”

“我只是觉得，以我们两个的能力……真的可以消灭星君吗？星君力量强大，下面还有很多的帮手。现今，我们两个看来，好像都是普通人。是不是，我们先去寻找星君，等找到星君之后，再释放您的神力？然后一举将他们消灭？”厚朴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曦煌斩钉截铁的说道。

“啊？那我们怎么去消灭星君。”

“人类有句话。”曦煌义正言辞的看向天空，“叫，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虽然我们两个，看似很弱，嗯，实际上也很弱，但是，只要我们努力将这件事去做好，也自然会收获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再者，虽然我的神力被封，但是下凡之前，每一个天神都赠予了我一丝神力，以便我关键时刻使用。只是扶光那个抠搜的没有给我，说什么以后我会遇见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骗我。”

“哦，那我便放心了。”厚朴缓缓松了口气，继续问道，“那，如果星君消灭了，这个世界真的能变好吗？”

“你所说的变好，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星君消灭了，门中的师兄弟，是不是就不会再去欺凌弱小，滥杀无辜了。其实，我觉得，很多妖精，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甚至只是一只刚刚化为人形的小动物，但是师兄弟们为了争宠邀功，就给他们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将它们捕杀。我想制止他们，但他们说，都是畜生变的而已，还问我，平日里难道能够做到不吃肉不杀生，还让我出家当和尚去。”

“嗯。”曦煌思考了一阵，“世界上，是有那样的人。据我对凡域的了解，动物灵启智之后，会转生为人，但是部分动物灵体内可能还会保留食肉动物的兽性，所以他们对生命不会共情，认为弱者只是他们食物而已。如果他们这一世没能学会尊重生命，下一世，他们会继续投生为动物，体验被捕食之苦，循环往复，直到他们能够看到□□当中承载的灵魂。人类最大的缺点呢，是总以为世界恒常不变，自己总是上位者，这便是人类的傲慢了。”

“是这样的吗？”厚朴微微歪头，努力去表示理解。

“嗯。”曦煌点了点头，“所以我们的任务之一呢，就是收集到屠夫的同情。只要收集到屠夫的同情，就能杀死所对应的星君。以后，或许世界就会如你所说的，不会再有那么多人滥杀无辜了。”

“真的吗？”厚朴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那是自然。”

“那，屠夫的同情又是什么呢？”厚朴继续问道。

“屠夫的同情，就好比是一个杀了很多生的人，忽然对自己将要杀害的生灵生出一丝同情心。彼时，我们只要收集到这一丝同情，然后用火神赐予我的神力锻造出一把武器，就能杀死向人类散播傲慢的星君。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去冥府的原因，因为光靠我们的接触，是无法清楚地判断一个人是善是恶，做了什么。只有拿到全视之眼，才能明辨善恶，收集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哦，我明白了。”厚朴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以后，我也会努力帮助神女大人的，我也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变得更好。”

“以后你就别叫我神女大人了，容易暴露身份，叫我曦……小曦就好了。”

“嗯。”厚朴点了点头。

抵达鹤隐门，厚朴回首看着曦煌问道，“神……哦不，小曦，你要和我一起进去吗？我担心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之后，会把你抓起来。”

“当然，难不成，你一个人能够拿到九幽盏吗？”曦煌看着厚朴这宽厚的肩膀、无辜的大眼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问道。

厚朴缓缓摇了摇头，“可是，如果我带着一个姑娘回去，他们肯定会怀疑你是不是那个灾星的。”

“不怕。”曦煌猛地抽出女妖送给她的蛇蜕，“今日，我帮女妖解开身上枷锁，女妖送了我一个这个。”

曦煌将蛇蜕披在肩上，身体瞬间隐形，“蛇蜕！能够隐匿身形。这样的话，那些道士，就不会发现我了。”

“哇。”厚朴逐渐瞪大了双眼，“小曦你真的好厉害。”

“过奖过奖。”曦煌微微一笑，“走吧，你先敲门进去，我会一直跟在你的身后的。”

“嗯。”厚朴点了点头，然后重重地敲了敲门。不多久，一个身体瘦削的道士打开了大门。看见是厚朴，他一脸惊愕地问道，“厚朴，你居然还回来了？那个女妖，是怎么回事啊？是你放出来的吗？据说她现在正在门中和众多师兄弟对峙呢。”

“啊？”厚朴下意识的回首看了一眼身后，曦煌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的后腰，然后凑到他耳边说道，“就说你不知道。”

气息扑到厚朴的耳朵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