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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大的吉普车撞出凹陷,整台车失控的冲向围墙边上的一堆废弃建筑材料。
林意之身体遽然往前冲,整个上半身都埋进了扑面而来的安全气囊之中。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些人不要命了。
彻骨的冰冷无声无息渗透进每个毛孔,林意之身体剧烈一颤,如窒息的人重获呼吸,双手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直直向上伸去。
还是在那个纯白色的小房间里,她整个人肩膀以下都浸在玻璃缸的水中,身上有透明的线,吊着她的肩膀和手臂,确保她不会因失去意识而整个人没入水中。
黑色连体泳衣将林意之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漂浮在水中的她,被几根细细的线吊起,无力垂下的身形纤瘦极了,仿佛是脆弱的提线木偶。
乌黑的头发紧紧束在脑后,几缕湿掉的发丝紧紧贴在光洁白皙的额头上。
妆容已经掉的差不多,可她依旧是美的,是那种凌乱、支离破碎的美,让人不忍亵渎。
玛利亚姆抱臂在胸前,若有所思看着她。
“加大药量。”玛利亚姆拿出口袋里的黑色对讲机,用英文不紧不慢说。
过了片刻,文森特推门而入,他冷冷看了一眼林意之,粗暴将她整个人扯过来,针头直接刺破她手臂上包裹的泳衣,将镇定类药物注射进去。
“蝴蝶,已经给她注射三倍药量,继续加大剂量会不会出事?”文森特收起针筒,略有担忧看向玛利亚姆。
“出什么事?”玛利亚姆不屑地笑,“死掉吗?”
文森特耸耸肩,离开了小房间。
“我该说你头脑过于清醒吗?”
玛利亚姆身穿黑色机车皮衣夹克和紧身皮裤,脚踩银色亮片细高跟鞋,乌黑的大波浪披散在肩头,烈焰红唇将强势气场拉满。
镇定剂作用下,林意之头脑发昏,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大脑也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可强撑着眼皮看向玛利亚姆的时候,她仍不禁想——
这样这样一身打扮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成为灾难,只有玛利亚姆,或许只有她具有这样的表现力。
“一开始往你体内注射镇定剂的时候,你身上起了大片红疹,我以为你对镇定剂过敏,特意叮嘱文森特给你减小了剂量,却没想到药物只能作用于你的皮肤,无法作用于你的神经,”玛利亚姆言语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幸好发现及时没让你逃掉,不然我还要再麻烦一次,那就没意思了。”
林意之头倔强的往上抬起,苍白的唇动了动,声音极低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玛利亚姆皱眉,她没听清楚。
隔着不远的距离,林意之黑漆漆的大眼睛望着她。
玛利亚姆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她往前走了一步,手撑着玻璃容器的边缘往林意之身边凑了凑,“你可以说了。”
“I am only allergic to bitch。”(“我只对贱.人过敏”)
林意之身体虚弱极了,这点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她说话的时候,眼看着玛利亚姆那张冰冷又美艳的脸由得意转向惊讶不解。
总忍不住想起玛利亚姆在采访中为女性发言的视频,想起她在公开场合提及对自己家暴的父亲、用英文说出来那句“he beat me,he beat me hard(他打我,他用很暴力的手段打我)”时候潸然欲泣的模样。
从前林意之一直觉得玛利亚姆那句“I am only allergic to bitch(我只对贱.人过敏)”又酷又飒,却不曾想到,如今自己被她百般折磨时,会用这句话来反讽她。
“没错......”
林意之试图抬手,手没有着力点,只能无力垂下,又被高高悬在天花板上的细线扯住,在冰凉水面上激起水花。
她仰面,看着玛利亚姆,“从前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你。”
玛利亚姆那双湛蓝如宝石的眼中划过一丝很难以言喻的情绪。
但只是一瞬。
她冷冷看了林意之一眼,而后站直身体,走到距离她一米远的位置看着她,“我知道喜欢我的人很多,现在让我问你最后一次,关于专利的事情。”
“在我问你之前,我可以给你一个温馨提醒,”玛利亚姆看着林意之,“就当是给我的粉丝的友情回馈。”
“你现在所在的这个玻璃容器,是我为你特意定制的,里面装的不是别的,是纯净水。”
玛利亚姆声音没什么情绪,“或许你也感觉到了,水温正在一点一点下降,准确来说,现在的水温正在被精确控制在以1摄氏度每小时的速度下降,也就是说,在一天之内的时间里,你所在的这个容器温度就会降为零度以下。”
林意之明白了。
过不了一天,她就会被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