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在过的，你没有儿子是个空位，你从来没有拥有过……”

“够了！别再说了！啰哩叭嗦的，没个男子汉的气魄！”段春胜咆哮了一声，他看着平日最喜爱的、甚至超过对女儿的爱意的徒弟，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或许这种冲动存在体内很久很久了，一直没有找到出口，面对比自己强壮或者说更厉害的角色，这种念头就完美隐身了，只有在比自己弱小的人面前，这种念头才会毫无遮拦的暴露，它凝结成一团怒火，一股冲劲儿，引领着他的思绪，麻痹着他的神经，使他忘却身在何处，在做些什么。

他的鬼手渐渐像徒弟靠近，但是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临阵脱逃。

“你爹又不止你一个儿子。”他的杀意从行动转变成了语言，段春胜故意刺激那孩子。

“放屁，你爹才不止你一个儿子呢！”林城像是受了某种刺激似的，一下子蹦起来，指着他的师傅骂道。其实，凶狠和反应激烈的外在之下，隐藏的是一颗起了怀疑的心，因为这句话他不止一次听见过。

“小家伙，怎么讲话呢！我看你是皮痒了！”段春胜一把抓过林城，他咬牙切齿地将自己的脸贴近曾经的爱徒的嫩脸，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咬死。

“呸！”林城冲他吐了口口水，恶狠狠地说，“你就是羡慕我爹有儿子，你就是嫉妒，谁叫你老婆生不出来儿子，你个没种的家伙，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我妈让我跟你学游泳，我走在路上都懒得看你一眼，就你这样臭脾气的人，谁做你儿子谁倒大霉！”

“别说了，别说了！”段春胜彻底被激怒了，完全丧失了理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爸之间……”

林城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砰地一声，脑瓜撞击锐石的声音。

段春胜旋即私下查看，确认没有人之后，他脱下上衣和裤子，扑通一声跳进河里，他把瞪大双眼已经没了气的林城拉到河边，预备脱下他的衣服，装作是他跳水游泳时不小心撞击头部致死的假象，可是一想到衣服已经湿透，很容易穿帮，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情急之下，他看见林城手腕上常年戴着的红绳，于是产生了另一个大胆的想法。没错，他将红绳取下，费力地挂到撞击位置上面的树枝枝头，营造出不慎落水的假象。

一切处理好了以后，他找到一个隐蔽角落脱下内裤，用力拧干，然后穿好衣裳。

再次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他再飞速地骑着车子逃离了案发现场。他在荒无人烟的狂野，晒了足足半个钟头的阳光，直到他泡得微微泛白发胀的皮肤恢复了正常，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