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
这人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算得上落荒而逃,只是同来时不一样,走时多带了账簿箱子。
“二姑娘。”那掌柜双手交于腹前,苟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瞥着归君。
“忘记问了,掌柜的是什么名字?”她端坐在圈椅中,身侧似乎还有前个人若有若如的香味。
“小的池历。”
他低头应答。
这人身形高大威猛,说话间有些藏不住的狠厉,不过好像是收起半分戾气,却好像意外露出一些,试图震慑三分面前之人。
归君懒懒的抬眼,上下扫视那人,满是审视,身侧之人皆屏气敛声的盯着她,生怕漏掉点什么情绪。
剑拔弩张之际,座上之人突然笑了出声,清脆悦耳的嗓音冲破这寂静的氛围,“方才…你没看到什么吧?”
池历身形一顿,十分清楚二姑娘问的是什么事儿,便直起身子,答道,“小的什么也没看见,不过只是见到成安王端走了账簿箱子。”
“那便好。”归君佯装松口气,莞尔一笑,“既然如此,天色已然不早,我便先回去,等明日再来。”
“是。”池历点点头,“小的送送二姑娘。”
“不用了,掌柜事务繁忙,我们可以自己出去。”归君委婉拒绝他,便打算自个儿离开。
池历也不勉强,况且他也只是随意客气几下,也不在乎沈归君是否需要。
等到沈归君身影消失在转角,他才回头对着张二说道,“派人通知老爷,账簿被成安王拿走了。”想了想,他又道,“而且成安王同二姑娘的干系有些不一般。”
“是。”张二应道。
楼下
归君还未走出几步便被三楼传来的动静给惊到,只见一名身着紫衣的男子从厢房内飞了出来,沿着楼梯往下滚去,最后停在了她的脚边。
她抬头看了眼三楼,方才自己下来时,那块还没有动静,原以为那厢房里面没有人,没想到…居然是在教训人?
秉持着不要多管闲事的心思,她也不管那人,任由他躺在地上抽搐不省人事,于是便绕着地方走下去。
不过她还未走出几步,便又遭人拦了下来。地上那半死不活的青年正伸出一只手臂横在归君的腿前,嘴里涌出鲜血,却还要张嘴,气若游丝,直腾腾的憋出二字,“救…我…”
“主子。”知秋上前挡住那人视线,作势要踹开他。
“慢着。”归君拦下她,目光落在那人腰间的羊脂玉佩,隐去方才淡漠之情,步子却为他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楼上的厢房也传来了动静。只见走出了四个青年,后面又挤过来了一位姑娘。青年皆是品貌非凡、风度翩翩之人,而那姑娘明眸皓齿、眉目如画,身着一条明黄色百褶襦裙,套了件黛色长衫,举止之间温柔又可爱。
不过与他们外貌所不相符的是,这些个俊男靓女眼里皆是藏不住的厌恶和嫌弃。而那姑娘眼里最甚。
“莫南知,休想玷污本姑娘!”她娇娇滴滴,却不自觉靠着身侧男子。
五人款款下楼,掩不住的是自傲自负。本想讽刺几句,无意间瞧见了莫南知身侧的风华绝代的女子。
“你是谁?”莫南锦斥道。
听她语气不善,归君也带不起什么好脾气,眉尾上挑,脸色微沉,“与你有什么干系?”
她不笑时,柔和的眉眼变得凌厉,多了几分威慑。许是生于武将世家,又常年混迹边关,难免会带着些许杀气。
莫锦南后退两步,挽着男人的胳膊,柔弱无依,“不过是善意发问,姑娘何必如此尖锐?宁哥哥,真是吓人。”
欧阳煜宁见莫锦南害怕,便轻柔的拍拍她的肩膀,将她靠向自个儿,不耐的看向沈归君,“不要多管闲事。”
……
“多管闲事?”归君咀嚼着这四个字,不怒反笑,“诸位,是这位小娘子语气不善,仿佛我做了什么似的,我不过是路过此地,见这位公子倒地不起,原自善心想帮衬一番,却没想到莫明遭受你几人讨伐?”
那几人目光肆意打量她,惹得知秋也不悦,不过也只是站在归君的身后,双手不自觉的放在腰腹的匕首上。
“既然如此,那请姑娘离开,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儿。”欧阳煜宁催促道。
莫锦南遭沈归君的态度气到,并不打算那么直接了事,“好啊你,你知道本姑娘是谁吗?”
欧阳煜宁拉住莫锦南的衣袖,轻声制止,“阿南,适可而止。”
“宁哥哥?”她惊叹道,反而对归君的怨气更加浓重,“是她…”
“你们聚众欺负这位公子,若是出了人命,那岂不是见春楼也要背锅了?”
归君伸手欲拉起莫南知,却在要触碰到那人之时,一只玄色脱手镖朝她袭来。归君早就感知到那人的动作,却没有躲避,任由那只镖划过手背,从而淌出一道血痕。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