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呀
从小就容易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这种情况还是跟着师父学了傩戏才稍有好转。这东西能毫无动静地没能惊动她,想来有点道行在身上。
她顿时警铃大作,小心翼翼地将火神傩面戴好,抽开身子向外移动离他远点,心里强作一番建设,鼓起勇气道:“诶!你……你谁呀?”
那人未动,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屋外被吹得叮当响的铃声回应了她。
少虞摆好架势准备拼了,大喊:“何方妖孽,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良久,眼前白衣人徐徐转过身来,顿了半刻,缓缓吐出两个字,“君尧。”
他声音如冷泉澹澹,使人瞬时徒增凉意,侧侧生寒;又似萤石迸撞,击出玉磬之声,清脆悦耳。
那人身着一袭白衣长袍,静静地立于桌前,脸上虽看不出表情,却眉眼尽带疏离之意,月华如炼倾泄而下,疏疏如残雪染着其身,显得清冷无情要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少虞怔怔地看着他,忽觉有些不自在地瞥开视线,怎想抬头看见屋檐上方破开几个大洞,这才让外头的月光洒了进来。
又是那几个臭小子在捣鬼!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哪天抓住他们几个,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们一番,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这位兄台怕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我家,趁我现在大发慈悲不想收你,你还赶紧离开吧!”
君尧闻言未动,只是一动不动盯着少虞看,好像在透过她看别的什么,盯得少虞心里有些发怵。
少虞此时心跳如鼓,她隐隐觉得这东西的道行似乎在她之上,顿时感觉如坐针毡,双脚沾地却不敢动弹。
她想让对方被她的架势吓到,又出言恐吓:“还不快走,实话告诉你,这十里八村的鬼都是我收的,再不走就被怪姑奶奶我不客气了!”
君尧微微向她靠近一步,少虞刚没把对方吓住,反而他这一举动刺激到,手脚并用不断往后退,双手一旋用傩面请火神借助神力推出一个巨大的火球,嘴里还不断喊:“大胆小鬼,这是自找的……”来给自己壮胆。
谁知对方根本没在怕的,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拂袖向前一推,化出一道水纹屏障挡在身前。那屏障遇火球便将其包裹其中,旋旋水力就灭了火球,最后又变成水弹向少虞飞去。
少虞避无可避,只能往柜子旁边一躲,高大的木柜是帮她挡住了大部分的水弹,但还有一部分也落在她身上,把衣服都打湿了大片。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少虞灵机一动,钻到榻上拿起被子将自己兜头盖住,一边默念“师父保佑”和“看不见我”,一边蹬腿踢被子,力图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这是她小时候养成习惯,在还没遇到师父前,少虞都是这么保护自己的,说来也奇怪,只要晚上她把被子一盖,那些鬼怪就真的不会进她的身了。
可现在这个法子好像对这东西失去了作用,他好像不怕她的被子。
少虞能明显听到细微的动静在逐渐靠近,与她“砰砰——”的心跳声交响着,甚至还能感受到对方正在盯着她的眼神,就像在捕只待宰的“羔羊”。
片刻,一阵风刮起,掀开了她的被子,露出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少虞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只感觉脊骨处泛起一阵冰寒,顿顿寒意正向四肢蔓延。
好冷……
君尧道:“你……把面具……摘下来。”
少虞不太敢动,现在这个火神傩面就是她的护身符,是她最后的武器,现在取下就是缴械投降,让人把身家性命拿捏在手心里。
几番僵持下,君尧看她一直未动,想自己伸手去取,怎料手被少虞应激反应一下子呼开,少虞转身退开,退至墙角知道自己退无可退,认命般道:“我……我自己来,你先离我远点,还有保证不索命。”
“好。”君尧依言退开一步,见她手上没动作又往后退开几步。
少虞叹了口气,深知今日自己是逃不掉了,生无可恋地将自己面上的傩面摘了下来。
“是你。”君尧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一时忘了少虞的要求,倾身靠近她,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世间竟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人。
“什么是你是我的。”少虞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脑袋,不明白君尧在说什么,她小心翼翼地移动,拉开两人距离。
君尧蹙眉,伸出一只手想要去碰却又顿住,仿佛在隐忍些什么,手停在半空中许久,最后慢慢握拳放下,“你……回来了?”
“昂,刚从城里回来。”少虞移开,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肩膀上去看去,上面除了半干的水渍之外还沾了点灰。
原来是嫌她脏呀!不过这办法,她一直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赶路风尘仆仆地一时顾不上。
她见对方听了这话后眉头蹙得更深了,似乎对她的回答好像不太满意。
不过发现他的弱点,少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