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疼痛让她把注意力从裴朝的身上收回来,虽然极力克制,但额头上还是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开快点。”裴朝喝过酒后有些沙哑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
公路上,破空而行的汽车瞬间撕开黑暗,朝着家的方向行去。
打开车门的一瞬,宋景音没有管身后的裴朝,径直朝电梯里走去,找了一个角落低着头靠在上面,尽力隐藏自己的身形。
她很安静,如果忽略捏着包泛白的手指,任何人都看不出她此刻的脆弱。
她本就窄薄的双肩扣在一起,尽力把自己缩在一起,细长的脖颈也全都埋在长发之下,宁静的像是艺术馆深处那副最名贵的风景画。
电梯门打开,裴朝先一步迈出去打开家门。
“裴总,我先进去了。”
她的声音已经有点虚,带着不引人注意的颤抖,一句话已经用了全身力气。
在她的身后,空旷寂静的家里,斑斓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的亮起。
站在门口还未进门的裴朝的心里一阵发堵,明明眼前的光亮对他来说近在咫尺,但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往离它更远的地方前进。
打在地上的光团不管怎样都跟不上宋景音的脚步,那一扇重重合上的木门就是两人之间永远不会消失的壁垒。
天空中一道闷雷响起,似乎是要落雨。
宋景音躺在柔软的床上,抱着怀里的玩偶拱着,痛得她直吸气。
“扣扣~”
厚实的木门被敲响,微眯的双眼瞬间睁大,她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来。
“裴朝?”
她出声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个屋子里能来敲她门的除了裴朝还能有谁!
打开门后,裴朝端着一杯水站在门口,另一只手递过来一片药。
“先把药吃了。”
大脑宕机的宋景音没有问那是什么药,等苦涩在舌尖蔓延后她才猛然发问,“这是什么药。”
“胃药。”
他又发现了,这种事情,他总能发现。
那是不是证明,他一直都在关注她?
喉咙里干燥的发痒,一杯水下去还是没有任何改善。
宋景音双手握着杯子,不去和站在面前的人对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她找了个理由想要结束这种尴尬,“我去倒杯水。”
裴朝没给她出去的机会,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门边柜子上,迈进她的房间。
领过证后的这段时间里,两人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从来没有踏入过对方的领地,所以宋景音才在回到家中后如此放松。
可现在的裴朝,和今天在化妆间里的他一样。
熟悉的亲吻再次侵略而来。
宋景音虽然不想承认,但裴朝的吻技很好,在顷刻间就夺走她呼吸的主动权。
甚至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手已经攀上他的脖子。
得到回应的裴朝埋在她颈间的喘息声更重,掌心钳着腰的力度也深了几分。
呼吸渐渐变得急迫,终于在快要窒息前裴朝从她身前离开。
“疼吗?”
被问到的宋景音脑中一阵发怔,唇上有些热,还有些麻,所以她木然回答:“疼。”
裴朝勾唇一笑,知道是她会错了意,但偏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扶在腰间的手慢慢上移抚在她柔软的胸前,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像是远古时代传来的咒语,带着满满的蛊惑意味。
“那,揉揉?”
宋景音这才醒悟,他说的是胃。
胸前的大手开始游走,可她完全失去对自己身体和意识的掌控权,只会跟着他的节奏发出甜腻的嘤|咛。
宽大的手掌上带着属于他的灼人的温度,一深一浅地揉搓着,不知是药的作用还是他的,胃里的疼痛居然真的减轻了几分。
最后的意识,是裴朝摩挲着她的锁骨下方,沙哑地问她,“可以吗?”
“嗯。”迷迷糊糊中她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房间内的温度急速升温,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床上旖旎的场景,所有声音都被骤雨打在窗上的声音吞没。
无数雨滴无声落在泥土里的刹那,滑落的汗珠也坠在凌乱的被子中,无数不可言说和无从知晓的爱意顺着丝线蔓延,把缠绕在一起的两人紧紧包裹。
结束的时候,宋景音的全身已经像散架一样,整个人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迷迷糊糊中听见了水声,身上的黏腻感慢慢消失,再然后她就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陷入沉睡。
两层的窗帘只拉上了一层纱连,巨大落地窗外影影绰绰的光影界限模糊不定,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梦幻泡沫。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黑夜里,醒着的人眼睛里的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