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带我出去

老川出去后，昭昭坐在屋子前的台阶上，双手抱着腿，头埋在□□啜泣，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抬头对上了凌予渊满是担心的眼睛。她赶忙用袖子擦干眼泪，嘴硬地说：“我没事。”

“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其他人。” 凌予渊的声音很温和。

结果昭昭听了更想哭了，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们为什么要逼我成亲，我不想嫁人。”

凌予渊一下子手忙脚乱的，想递帕子给昭昭擦眼泪，但现下根本没有，又想哄哄她，但不知道该如何入手，就是像面对一件易碎的宝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碎了。

尽管不知道该怎么办，凌予渊依然安慰道：“他们是太爱你了，所以才想让你过得好。”

“爱我就要让我嫁给不喜欢的人吗？”昭昭不理解。

“他们觉得这样子你会更幸福，他们只是笨拙地想要给你能给的一切，让你尽量快乐的生活。”说到这里，凌予渊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心里泛起阵阵寒意，又想到了兄长，于是寒意又被和煦的暖意覆盖。

“可是我不开心就不会幸福，他们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

“他们不懂你想要什么，但是他们不一直在给你能给你的一切吗？你想想是不是？”说实话，凌予渊有些羡慕她，能得到亲人和师父完完全全的爱。

昭昭想了想，的确是这样的，山里的人从来没有读书习字的，连村长也只认识几个大字，她却能熟读百家，博览群书。周围人都穿的麻布粗衣，自己从小穿的都是细棉布衣服，而且都是自己喜欢的红色。村里猎户打的野味大多数都拿到山下换钱，可是爹爹每次都会留一些给她做肉脯……想到这些，她更不理解了，“他们爱我为什么又要逼我嫁给不喜欢的人？”

“他们在这个困顿的山里生活了一辈子，在他们看来嫁给一个不错的人，这样平静祥和的生活就是幸福。”凌予渊顿了顿，继续说：“其实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一种幸福。”

“可是我想按照我自己的心意生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见识一下书上写的故事。”昭昭望着远方期盼地说。

凌予渊顺着她的视线也眺望远方，问：“如果外面的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外面的生活没有山里这样幸福呢？”

“可是总要体验过了才知道我更喜欢哪种生活啊，不能因为得不到那样的生活，就说它不好吧。”

“你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当然，对了，你从外面来的，可以给我讲讲吗？”昭昭扑闪的大眼睛望着凌予渊。

凌予渊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装作继续望着远方说：“外面很乱，四国相争，战火不断，很多人因为战争失去亲人、流离失所，最终惨死。”

“这么惨吗？”昭昭觉得凌予渊在骗她。

凌予渊以为吓到了她，赶紧又说：“也不全都是不好的，外面也有很多这里没有的大千事物，有很多心怀天下、怜悯众生的人缝补着破碎的世界，他们就像剑上的宝石一样，耀眼夺目。”

“有好吃的和好玩的吗？”提到外面的世界，昭昭满是好奇。

“当然有，外面吃的比山里多得多，就拿肉来说，你们仍然只会煮，或者做肉脯，山下却会用来煮暖锅，冬日里吃最合适不过。”

说到好吃的，昭昭兴奋地一把抓住了凌予渊的衣袖，问道：“真的吗？真有那么好吃吗？”

凌予渊有些不好意思，想拽回衣袖，最后还是没舍得动，于是便被昭昭缠着讲了老半天吃喝玩乐的事情，其实他也不太擅长，所知道的除了日常接触的，大多都是听顾家小子说的，这时候他到感谢自己有这么有一个不学无术的朋友。

“哎，要是我也能去外面看看就好了。”昭昭突然叹气说。

“你不是经常溜下山吗？”

“我也只去过桃园镇，那里也是个蔽塞之地，没有你说的这些好玩的。”昭昭想去更大更远的地方见见世面。

“你的世界也是别人没有见过的世界，不必羡慕任何人。”凌予渊真诚地说。

昭昭却固执地认为要去看过才知道要不要羡慕别人。

一阵凉风吹过，树上的枯叶沙沙作响，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聊天，时间缓慢地流动。

“你可以带我出去吗？”昭昭冷不丁地转头问凌予渊。

凌予渊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昭昭却继续说：“我听师父说你想早点离开去办事，不如你带我一起走吧。”

“不行。”凌予渊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太过危险，绝对不能拖累她。

“为什么？我送你下山，你带我去外面玩玩，玩够了我自己就回来了。”昭昭觉得这个主意很棒。

“我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带你玩。”凌予渊依然拒绝地很坚决。

昭昭却不肯死心，继续说服他：“我又不会耽误你，你只要带我去比桃园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