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与鱼樵子所想的并不同，断臂鬼魂并非故意找茬，在刚刚对方说完之后，鱼樵子便打了个响指，想看看是什么情况，对方为何要将自己夫人也拉下地府。

难道他恨自己的夫人，可若是恨自己的夫人，为何会来到解冤处？

难不成又是鬼差分错了？可在经历刚刚那一差，鬼差便将排队的人重新检查了一遍，并未再发现分错的人。

很快画面便来到了凡界，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并未直接到达目的地，而是来到了最繁华的凡界京城。

此刻正值除夕，街道上的行人络绎不绝，鱼樵子看着这么多人，人太多，此刻她也不知道谁是这部画面的主人公。

鱼樵子看了眼身旁的断臂鬼魂，只见对方目光定定看向一出，鱼樵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在这个繁华似锦的街道上，有个角落里待着个身穿单薄破衣的少女，此刻正蜷缩在角落。

看着对方的年纪，鱼樵子猜测对方定不是断臂鬼魂的夫人，难道是女儿？

正这么想着，有几位衣着光鲜的妇人来到少女面前，只见最前面的妇人推了少女一下。

少女被这一推搡，跌倒在地，后面几位妇人见此情形，都捂嘴笑了起来。

看见这个画面，鱼樵子有些惊讶，怎会有心思如此歹毒的妇人，她这样想着，便看向了断臂鬼魂。

只见对方这个画面，神色并不意外，仿佛早就知道是这个情形。

鱼樵子看见最前面的妇人笑眯眯语气却夹杂着阴沉：“此刻你去那青衣巷，说不定还能翻到些你今年的年夜饭。”

说完妇人笑了起来，有位身着紫衣的妇人拍了拍最前面妇人的肩膀道：“你这人呀，就知道欺负小姑娘。”

最前面的妇人听见这话并未生气，反而回道：“怎能叫欺负呢？要不是我那夫君已经死了，我恐怕还见不得此等好景。”

鱼樵子有些不明白，转头看向断臂鬼魂，等再转头，只见画面一转，此刻是除夕放烟火的时间，少女已经从刚刚的角落跑出来，来到一处青衣巷的酒楼扔厨房垃圾的地方。

她在此处翻找着，想寻些是否还有残余的食物，突然冒出几个乞丐，将她推搡着赶走，少女只能重新回到刚刚的墙角。

墙角的妇人早已经离开，冬夜大雪里，少女蜷缩在地上，抬头看向万家烟火。

看见这一幕的鱼樵子有些叹息，她最见不得女孩子受苦了，可自己此刻是地府的人，却不能够帮助对方。

一直沉默着的断臂鬼魂，缓缓开口：“刚刚最前面那位便是我的夫人，这个女孩是我的故人之子。”

说到故人二字，断臂鬼魂没忍住低声嘲笑自己：“我这样哪算得他的故人。”

“我是个商人，我与夫人乃长辈所定下的姻缘。她喜妒，这对于我来说，无所谓，她已为我产下一子，很是辛苦。我对于她有时的嫉妒都看在眼里，并未阻止，现在想来，我完全是错了。

直到故人临死前将自己的十岁女儿小月托付于我，我将她回家，与我的儿子一同看待，送她读书，给她月俸，她及笄那年，我为她定好一门好亲事，但…”说到这里的断臂鬼魂，声音有些哽咽。

“但我那夫人趁我外地行商，将她送到满春院。”

听到满春院三个字，鱼樵子眉头一跳，她听着对方的语气和这个地方的名字，便也知道那或许是烟柳之地。

她看向角落里睡着的少女，此刻因为是寒冬，对方一直在颤抖着身子，鱼樵子看着空中飘的雪，始终不曾停下，她猜想少女或许看不到新年的春天了。

断臂鬼魂在一旁继续诉说：“待我回来时，刚到家门口，我便看见小月浑身是血窜到我的面前，对我哭喊。”

说到这里，断臂鬼魂擦了擦眼角的泪喃喃道：“她对我说，义父，我好疼啊。”

鱼樵子听到这句话，余光看见一旁的玉知归好像动了下身子，只见对方本来面无表情的脸此刻皱起了眉。

断臂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将小月送回屋里，随后去质问我的夫人，问她为何这样做？”

“她对我说，自从小月来了之后，我便将对朗儿的那份关爱，都转移到了小月身上，害得朗儿吃不饱穿不暖。”说到这里，断臂鬼魂轻笑了声，似乎说到了什么令人发笑的事情。

画面跟随断臂鬼魂的话，转到了他的家，只见妇人口中吃不饱，穿不暖的儿子，圆滚滚的身躯裹着厚棉被在呼呼大睡。

鱼樵子看见这一幕，感觉到酸涩，这妇人的妒心怎能如此，瞎话都能讲的出来。

断臂男子看见这幅画面并未说什么，对他来说儿子也并未做错什么，反而在最危难的时候救了小月一命。

他回想起死前那一幕：“小月被我带回了家，第二天晚上，府内就燃起了大火，准确的说是只有小月的屋子烧了起来。

我想赶过去救她，奈何我的身体早些年外出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