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
俊,眼睛也不小,五官也算配合。单看姿色,这草包甚至比董永还能入她的眼。
只可惜腹里草莽,是个货真价实的草包,只有这区区皮相,委实不够看。加上风流成性,眠花宿柳,身上是一点点优点都没有了。
她丢下帕子,站起身来,露出邪恶的笑容:“既然如此胆小,姑奶奶我再多玩几次!”
张巧嘴也不拆头上的珠翠,一手拿着红盖头,一手提着傅官保,飞身出了傅府。
夜晚,行人稀少,唯有醉鬼与春客。
醉春楼中,张巧嘴化作男人,提傅官保跟捉小鸡似的,丢给老鸨一大块银子,单要了一间房。
她将傅官保丢在床上,手仍拿着红盖头。
醉春楼的房间很有特色,就这间房而言,纱帐是红色半透明的,隐隐约约,更加惹人眼球。
她观察了一小会,感觉傅官保要醒了,便坐在床边,变回身形装扮,盖好红盖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
傅官保发出一声“唔”,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皆是令人想入非非的红帐,房间的桌椅也是普通的,并不是在家中,只是,这床上的新娘子是从哪里来的?
他拍了下脑袋,终于想起来了,同时也感到害怕,忙从床上爬起来,远离了床上的新娘。
盖头下,张巧嘴笑了。
这草包果然胆小。
傅官保下意识就要往外跑,这时张巧嘴的声音响起:“相公,今天是咱们的新婚夜,你不来掀开我的盖头吗?”
“你,你到底是不是人?”他躲在一块红纱后面,仿佛这块红纱能保护他似的。
傅官保摸摸纱帐,脑子难得清醒,这房间,好像醉春楼啊。
张巧嘴装作无辜:“我是张府小姐,不是你娶我吗?你怎么忘记了?”
她徐徐诱惑:“你来呀,掀开了盖头,咱们就可以休息了。”
傅官保困意全无,都是惧意,之前那一下他被吓怕了。
但他同时觉得张巧嘴说的有理,他本来就想要睡觉了。
他自我催眠:“我是男人,我是大男人,我不害怕!”
他反复说了四五遍,才走到床边,鼓足勇气,猛地掀开盖头,之后,他看见了生平最恐怖的一幕。
“呃!”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鹅叫,睁大的眼睛猛地一闭,立即又吓晕了。
张巧嘴撤去障眼法,她不过借了一个吓人些的鬼怪面容,他就这样不禁吓?
银样镴枪头!
张巧嘴很是嫌弃,她捆着人提回去,丢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
她洗漱了一番,这才躺下休息。
明天,还有更加有趣的,想到这里,张巧嘴难得露出点真实的笑容。
许是折腾了傅官保,稍微尽兴了,张巧嘴这晚一夜好梦。
天际边刚泛鱼肚白,傅府四处就有响动了。下人们陆陆续续起床,轻手轻脚在各处行走,有的烧火,有的洗菜,有的做饭。
下人们在干活之时难免枯燥无聊,便三三两两咬起耳朵。
“你们听说了吗?我听我爹的二舅妈的亲戚说了,昨天啊,少爷骗婚了!明面上是傅府帮董永娶张家小姐,实际却是李代桃僵,少爷自己想娶那张府小姐!”
“但是张府二小姐喜欢董永啊,他没有办法,就偷梁换柱,自己上了!”真是人面兽心啊!
她说话声音极低,若不是旁边的人挨得很近,根本听不到。
“嘘,现在少爷娶了张家的小姐,这事可不能再乱说了,往后要叫少奶奶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小,却还是逃不过张巧嘴的耳朵。她是神仙,这点距离能听得清清楚楚。
哼,倒是有好戏看了,她心里想。
张巧嘴心中兴奋,手一使劲,便将床给抓塌了。
“咔嚓”一声,地上熟睡的傅官保身子一动,他从噩梦中惊醒,惊叫连连。
“鬼啊,救命!”
“求鬼大娘饶过本少爷吧!”
他不停求饶,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在地上缩成一团,害怕到直哆嗦。
张巧嘴慢慢坐起来,含笑望着傅官保,知道害怕了?
房间里很安静,外面传来丫鬟们的走动声和说话声。
过了一会儿,傅官保渐渐觉得不对劲,他做了好准备,慢慢地睁开眼睛,准备跟鬼拼命。
等他别开眼缝,入眼一片明亮。
天亮了,天亮了,鬼不能见光啊!
傅官保登时嚣张起来,看也不看就嚷嚷着:“谁,究竟谁谋害本少爷!”
他咋呼呼地喊着,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幸好天气转暖,在地上睡了一晚上也无事。
“本少爷记得昨晚上房间里有张家小姐啊?”他你难道是记错?
傅官保嘀咕着,他一回头对上张巧嘴带着嘲讽的俏脸,人都看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