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重罪
中乌液,时予就看见乌液触碰陶濯脚踝的地方正在变暗发黑。
她一开始以为是阴影,又借着沈廷的橙光多看了两眼,才确定陶濯的皮肤确实在逐渐变黑。
情况不对,时予也不再耽搁。她比沈廷离得近,动起手来也方便,几步来到陶濯身边,指尖延伸而出的银线很快在应堇珏手腕上缠绕几圈。
手腕被控制,应堇珏发出低沉沙哑的气声,五指虚空抓了几下,见近在咫尺的猎物落空,气急败坏地转身扑向时予。
时予面不改色,先卸了她的胳膊,让她攻击的手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朝向背后,接着把套着人皮的乌液扔在地上,高跟鞋不留情面地狠狠踩在她的后颈,高跟一落,她的头便向一边歪侧过去,人就不动了。
也就是这时,演奏厅的门再次被大力推开,紧接着整个大厅灯光骤然亮起,照得里面的人都下意识闭起眼睛。
时予短暂闭眼,再睁开时眸色已经恢复成原来的颜色。
进来的一行少说十几个,时锦擎和温安站在最前面。
温安第一眼就看见时予神色淡漠地踩在一动不动的应堇珏身上,而应堇珏身上漂亮的裙子沾着灰尘,裙摆的薄纱像垃圾桶里团成一团随意丢弃的塑料袋,手臂和双腿严重变形,人看着连口气都没了。
“杀……”她倒吸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紧随其后的女人跑上前来,一眼认出地上女孩,刺耳的尖叫也随之穿透屋顶,“杀人了!!!杀人了啊!!!”
时予对这女人有点印象,她是应堇珏的母亲。
时予回头叫人:“沈廷!”
在她叫人的同时,沈廷已经从后面走了出来,他一把拦住女人,但女人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往前冲,在沈廷脸上留下了几道指甲印。
时予蹙眉,向愣在一旁的其他人道:“都干什么呢!”
直到这时,荀楠他们才忽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软趴趴的陶濯和吓傻的时暖希是指望不上了,其他三个男人穿过座椅,和沈廷并排一线,把其他上前的人拦住。
一时间七嘴八舌。
“荀楠?你这是做什么!让我们看看情况!”
“小濯啊,我的心肝宝贝!你有没有怎么样??”
“蓝连,你怎么和他们一起胡闹,这和你有没有关系?你参与了吗?你现在拦着我们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就近办公就是有这点不好,周围认识的人太多,影响工作。
时予弯身以一个轻柔的动作把应堇珏抱起来,他们不清楚其中情况,单就眼前看,让一位母亲看到女儿的尸体已经很不妥了,更不妥的是让这位母亲看到她以一副杀人凶手的模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时予抱起应堇珏转身就走。
应夫人见孩子被抱走,情绪更加激动,一时间沈廷和蓝连两个男人都拦不住她。
时予加快脚步,带着应堇珏来到演奏厅后台。
盛凭隐在幕布后,抬手撩着幕布向外看,“你打算怎么处理?”
时予三两下把应堇珏双臂双腿正位,银眸转瞬出现,辨别出乌液最浓重的地方,探出银线刺入,紧接着开始抽取乌液。
“他们拦不住多久,最起码等应夫人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应堇珏是安安静静睡着的样子。”
盛凭放下幕帘来到时予身边,搭把手和她一起把现有的绒布盖在应堇珏身上。
才刚盖完,舞台就发出连续不断的重踏,应夫人歇斯底里的哭喊由远及近。
盛凭拉起时予,时予才刚站到一边,应夫人就扑到了应堇珏身上。她一把掀开绒布,看见应堇珏苍白青紫的脸,哭声骤停,人随着晕了过去。
时予在人群里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应先生,抬步上前把绒布盖上,刚要把应夫人扶到一边,就听时锦擎怒喝着快步走来。
他离时予还有一米多远时,盛凭抬手挡住他。
时锦擎对盛凭印象深刻,从国安中心被扔出会议室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次过后,他浑身上下疼了半个月不止,后续又养了近一个月才逐渐恢复。
盛凭的手臂还没碰上他,他就已经颤着身子怯步了。
他一边防备又小心翼翼地斜眼看盛凭,一边对时予说:“时予你别动应夫人,这边已经有人报警了,到时候星警会处理。”
温安冷哼,音调虽冷,但更像火上浇油,“老时,事实如何我们都清楚。”
“是啊时总,就算我们都看错了,可演奏厅还有监控呢,到时候监控一调,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就是啊,杀人重罪,是要偿命的!”
人群一时间乱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但字里行间都像是认准了时予就是杀人凶手。
时予冷眼旁观,她仿若一个看客看他们发挥。
在沈廷默许下,几人上前七手八脚把应夫人扶到一旁的演出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