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勾
“朱泊易呢,也是个官二代?”陶濯的气愤几乎喷涌而出。
荀楠边看朱泊易资料边说:“他父亲现在是E区总办大主任。”
“真行。”陶濯讥讽,“一条人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受害者永远睡在了水里,犯罪者却逍遥法外到了现在。古往今来报应不爽,他们死得也不无辜!”
荀楠:“这女孩就是甜甜,段甜甜。”
他干脆把金间的资料一并拉出来,首先看向他曾用名一栏,等真的看到了,背脊猛地窜过一阵凉意。
“金间确实有个曾用名,姓段,段柯君。父母离异后跟母姓金,名字也是那时候改的。有个双胞胎妹妹,六岁在校溺水身亡。”
分散碎裂的信息慢慢被一条线连在了一起。
陶濯干涩地咽了咽口水,“还、还真有曾用名啊。”
“他改这个名字是为了想保护妹妹吧?”时暖希定定地看着‘间’字,鼻子又酸了,“可惜晚了太多年。”
时予收回目光,“陶濯,你昨晚怎么回事,碰到乌液了?”
陶濯点头,“我昨晚从宿舍等电梯,结果电梯有问题,我胳膊被电梯门夹住了,里面有人拽我,吓我一大跳。”
“你被拽进去了?”
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材,“我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被拽进电梯缝里啊,被他拉扯的时候我就拼命扯电梯门,好不容易才把电梯门弄开,里面那个一看就是学生,但状态不对,两只眼睛根本看不到眼白和黑眼球,全是密密麻麻游动的红血丝!”
时予和盛凭交换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确定。
这是乌液在容器里的表现。
时予问:“之后呢?”
“我被他拽得肩膀都要脱臼了,不给点教训还是我吗?”他咧嘴笑,“我直接把人拉出来给了一拳。”
时予也跟着笑了下,“……胆子挺大。”
“他倒是没还手,应该是怕了,转身就跑。我哪能让他跑啊,跟着就追出去了,结果一路追到中心湖,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他就要往湖里跳。虽说那是乌液的容器吧,但我也不能看着他死啊,刚想救呢,一晃神再睁眼就看见你和盛凭了。”
时予嗯了声,“那就是救人的时候晕倒的,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陶濯回忆道:“那男生头发有点长,发尾都扫到脖子了。挺瘦的,也白,比我矮一点,哦对了,他嘴角底下有道疤,正好连在嘴角上,看着就和耷拉下一边嘴角一样。”
时予:“还有什么特征吗?”
“没了啊,天也黑,我就顶多看见这些……”他低头想了想,“啊,他身上很凉!我揍他的时候感觉和放进冰箱里面一样,搞得我还一激灵呢!”
“冰凉……”时予喃喃。
盛凭想到什么,径直来到屏幕前,操作着翻出了杨未弦三人的照片。
这次因为调查的都是死者,荀楠没有第一时间看照片,直接奔着他们个人资料就去了。
照片也许就是突破口。
盛凭:“和他们有关的不一定只有活人。”
“什么意思?”荀楠问。
盛凭从杨未弦划到朱泊易,又划到金间。
“啊!”陶濯惊叫一声,指着金间的照片结结巴巴,“就,就他啊!你们看他嘴角那,那个疤!”
照片里金间一身瑞文校服,对着镜头浅浅微笑。
他一边嘴角上扬着弧度,一边却因为嘴角底下的疤而显得往下落。猛地看去,一张白皙的脸就像是被从中间分成了不同的两种情绪,笑和哭。
陶濯全身泛出冷气,“我昨天遇到的就是他!这是金间?他不是已经死了……”
盛凭:“是死了,所以你才觉得他冰凉。”
“那他……”
时予问他们,“你们觉得呢?”
蓝连想了想说:“他应该没被火化,人被放在停尸房冷舱里,这才能解释他身上的冰凉。”
荀楠蹙眉,“调分部给我们的资料里没写他们死后处置的问题,我们继续查?”
时予没回答他,反而问时暖希,“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时暖希被问得一愣,这还是时予第一次问她工作上的问题。
当问题真抛给她,她一下子就没了主心骨。往常都是她跟着他们走,突然让她拿主意,她措手不及,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荀楠上前一步,还没等说话就被时予眼神制止了。
时暖希脑子一片空白,没人帮她,她只得吞吞吐吐的,“我,我们……”
时予也不催她,见她从茫然到绞尽脑汁再到试探地说:“我们继续查?”
她从毕了业就再没体会过这种忐忑和紧张,像被老师提溜起来还一问三不知的差生,连时予的眼睛都不敢看。
时予静了片刻,也就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