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之苦

里路，裴楚绪便看见了一处长亭，随即下马走进长亭。

裴楚绪拍了拍袍子，又擦拭掉脸上的雨水，本就白净的面容上又添了几分苍白。向远处望去，倾盆大雨中隐隐约约看见一熟悉的身影，那身影逐渐走近，裴楚绪突然慌乱地向后退去。

只见那人步步逼近，质问的语气中含着一丝恨，“裴楚绪，还记得我吗？”

裴楚绪握紧双手，凝视着眼前这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耳边是风雨不断击打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淅淅沥沥的雨点撞击积水中的泥沙，向四周飞溅。

良久，裴楚绪微微张开嘴，“从善。”

“你为何……会跟来？”

“那你为何要去岭州？”从善走近，“是去找谢无垠？”

裴楚绪没有再退让，“是祁王派你来的？”

“原先我是奔永州而去，可你正好出现在我前面，便想跟着你看看。”从善侧头，“裴家满门被杀，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裴楚绪紧盯着从善，“你是不希望我活着吗？”

从善转头看向裴楚绪，含恨的眼眸逐渐压低，“从前希望，现在……”

“坊间的传闻我都已经知晓，只是没有想到会对你从家……”

从善眼眶渐渐泛红，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