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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精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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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殿一日后,她已具像为活色生香的妖娆。

元长阙光是望着她,就能记忆起那极致欢愉,蚀骨温柔。

她的存在,便是这世上最烈的药。

但凡两人接近,元长阙就无比敏感地,察知她身上的一切。

她香气撩人,她呼吸灼热,就连她的发丝,都在肆无忌惮地撩拨他。

而他,竟还要在这种无孔不入的诱惑下,装作耐性,装作自制,等她放开真心,自愿入怀。

前些时日,她的怜惜纵容,使他错以为有进展。

那她今日冷漠,叫他知道自己完全是自作多情。

她或有对病者的怜爱,却绝无对夫君的爱恋。

既然如此,他还克制什么?

将尽天明时,舒望兮察觉身后的异动,元长阙身体微颤。

舒望兮回手一摸,元长阙体温冰凉,冷汗沁出,再回首看,他双目紧闭,面色青白。

竟是痛疾发了。

元长阙听见舒望兮泄气地叹了一声,终是将他拥进怀里,用身体温暖他。同时双手从他头上开始,向各处按揉。

元长阙紧紧搂住舒望兮的腰,在痛楚中尽情汲取她的温暖。

没有爱恋,怜爱也是好的。

她有这一份怜爱,这一份不忍,便足够他拿捏她。

这日,元长阙来迟了。

在梁都不开朝会,但元长阙的理事时间是固定的,他每日辰初必出现。

然而今日,他来迟了。几乎到了午时,元长阙才出现,且明显神思不属。

臣子们一打听,获悉昨夜元长阙歇在昭华夫人宫里。

不妙,他们暗中交换忧虑的眼神。

难道传说中的从此君王不早朝,终于要来了?

似乎是印证了臣子们的忧虑,元长阙到长和殿的时间,从此都延后了半个时辰。

来自北玄的采女们,没有分掉昭华夫人的爱宠,反是激化了什么,使她眼见着盛宠起来。

是,她确实不出现在前朝了,可元长阙夜夜宿在她宫里。

百媚千娇的采女们,再无一人蒙他获见。

什么叫春从春游夜专夜,三千宠爱在一身。

元长阙后宫远无三千人,可六宫粉黛无颜色是真真的了。

臣属们的担忧,元长阙尽知,但他不打算为臣子们解忧。

后宫权衡,元长阙并未抛之脑后。可他能如何呢?

舒望兮当日话里余音,他能懂。

以国士待之,则以国士报之;以众人待之,则以众人报之。

若他近了旁人,就别奢求舒望兮的真心。

更何况这些旁人,并未引动他的欲念。

既然她们无法诱惑他,那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难道他身为君王,还要为权位卖身。

他的情思,已经都被舒望兮占了去。

她的身上,实在寄寓了太多。

她是他少年的求不得,是他如今的志得意满;

她是他对女性的所有遐想倾慕,又掺夹了对母亲似的无端倚赖;

她身上揉合着他过往无尽前尘,难解难说;又有如今恣心纵欲的万般快意,留连难舍。

思慕不得的饥渴,据为己有的征服,这感情复杂至他难以分辨,又欲罢不能。

况且她若远若近,若即又离,有太多迷题待他探索,叫他如何再有一丝余情投给他人。

他欲念翻腾、忧思郁愤,惟于她身上才能解,惟于她身边才能安宁。

即是明知舒望兮并无爱恋,他的索求,不过是以烈酒浇火,燃油灌沙,他也甘之如饴,渴饮更多。

元长阙已经不作掩饰了。

他夜夜折腾舒望兮,需索无度。元长阙暗想,若美人计能对男子奏效,又为何不能对女子奏效呢。

他们夜复一夜耳厮鬓磨,其中难道便没有真情?

元长阙如今把拿捏舒望兮的节奏掌握得很熟练,他在床上放浪形骸,床下就多病可怜,反正他确实有足够多的惨事可卖弄:他疾痛发作,他思念亡母,他的质子往事,他的战事旧伤……

他总有办法让她生怜。

只要舒望兮的良善仍在,她便逃不出他的手心。

宫中的人们渐渐发现,陛下宛若精分。

他在昭华夫人面前不时疾痛发作,多愁善感;然而背过身就阴鸷狠厉,雷霆交加。

前朝的臣子们听说陛下最近体弱多病,很是担忧。

不过陛下很快用一如既往的咆哮,粉碎了他们的忧心,教他们还是埋身政事,少思多做。

这纵情的欢悦里,元长阙仍有他的冷静在。

某个夜里,舒望兮惊醒,发现元长阙正盘坐于侧,凝视着她的小腹。

发觉舒望兮醒来,元长阙转眼看向她面容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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