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记录童年的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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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甜的肉香钻进周布怖的鼻腔,她却没有动刀叉,而是看着骆子征自己先就餐。
这些肉确实没有同酒店提供的肉类一般充满腐臭味。
“骆子蔓为了给你庆祝生日,提前在冰箱里储存了一些食物,足够维持剩下的几天。”大概是看出了周布怖的疑惑,男人解释道,他优雅的拿起刀叉,将牛排切割好,放进嘴里咀嚼。
周布怖这才将牛排整个拿起来咬了一大口。
肉类鲜美的汁水在口腔里迸发,周布怖满足的眯起眼睛,像一只餍足的猫。
周布怖颇有些“狂野”的就餐姿势和骆子征的产生了强烈的反差,骆子征只看了周布怖一眼并没有纠正,而是默默推过去一条白色的手巾。可能是满足了饥肠辘辘的肠胃,周布怖在大口吃了两口肉后终于腾出空瞄了一眼骆子征。
男人优雅的切割着餐盘里的牛排,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修长的手握着银白色的餐刀,细边眼镜下是沉稳又专注的双眼,动作松弛且好看。
周布怖用毛巾把手上的酱料擦去,然后学习着拿起餐刀和叉子,她上手很快,在几次尝试后立刻把骆子征吃饭的样子学的八九不离十,小姑娘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得意。
作为得到这顿饭的交换,周布怖得负责刷碗,骆子征则可以休息三个小时,一直到七点。
于是骆子征进入客房,周布怖看着手里的抹布开始了奋斗。
五点,阳台开始有微光照进来,虽然因为大雾天气,整个房间看着还是比往日里要暗上几个度。
骆子征睡觉了,他对于周布怖并没有很多限制,只要她不主动开门,借宿期间保持安静,几乎可以做任何事情。
于是百无聊赖的周布怖选择了在这间十层总统套房里探秘。
她先是发现了一些有关于骆子蔓的物件,一本骆子蔓的相册。
相册就摊开放在书桌上,周布怖甚至都不用打开它。
书桌旁放了一个高脚凳,周布怖踩着支撑坐在上面,两只手撑着凳子,身体前倾将相册从第一页开始翻起。
八岁前,这本相册里没有出现骆子蔓的身影,骆子征占据了前面几乎90%的篇幅,现在看起来冷漠严谨的骆子征在豆丁时期也是板着一张包子脸,精致的脸上带着一幅笨重的黑框眼镜,半长的头发柔顺的披散着,如果不仔细辨认衣服和样貌,倒是真的而有些像一个小女生。相册的另外10%则是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面容朴素,去哪里都笑盈盈的,一直牵着小骆子征的手。
母亲?似乎也不是。
看装扮更像是保姆。
骆子蔓是在八岁后凭空出现的,但无一例外,只要骆子蔓出现在镜头中,照片里一定只有骆子蔓一个人,那个偶尔出现在镜头中的阿姨也消失不见了。
照片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每翻动一页好像兄妹俩就多长大一些,在骆子蔓十六岁时,周布怖第一次见到了自己。
准确的来说是和自己有关的物件。
骆子蔓擅长画油画,她用浓烈夸张的笔触描出了一个女孩的样貌。女孩站在学校的窗台边,抬起手从后面用辫绳束起自己过分长的头发,少女的手臂如玉一般白皙,外面的天空本应该是天蓝色的,但在油画中却用了漫天的红来填满了整个窗外的空间,整个画面显得诡异中又带着一丝眷恋。
曾经在镜子里打量过自己的周布怖很确信,这个被画在幕布上的女孩就是自己。
这张照片里骆子蔓站在油画前,手持相机,把画和自己记录在一个镜头中,过分美丽的少女看起来眼神明亮和欢愉。
再这之后,镜头里频繁出现和周布怖有关的物件。
比如双人日记本,两个不同的水杯,两件款式一样大小却有差异的衣服,以及一台常常出镜的电脑,电脑里有两个人的聊天记录。
岚江市新乡111号,这是一个出现在照片里的地址,那是一栋位于岚江市边缘的别墅,别墅门前有一块木制牌子上面写着门牌号,周布怖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地址,打算等从酒店逃出去后,想办法去这个地址看一看,当然,前提是甩掉骆子征,这个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