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祸根

日出而行，日暮则栖，潇潇沿着大路，向前而行，已是行了十几日，大山终于被甩在了身后，潇潇回望，面露不舍。前方有人打马而来，潇潇赶紧压低斗笠的帽檐。

行路艰辛，休憩时潇潇便拿下枯木摸上会儿，仿佛那便是自己前进的动力，有时也会对着枯木自言自语。

“三年了，你早就成家了吧？三年前你就大我许多，定是成家了。若是能有缘再见该多好。不过三年了，你的声音我都忘记了，再见也是陌路人。唉，什么定情信物？阿壮说错了，只是个纪念物罢了。”

又行了几日，终于走到了一坐城池下，安顺城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刻在城门之上。

潇潇啃了几口馒头，驱车进了城门。进入城门后是一条人来人往的大道，旁边商铺林立，初夏日的傍晚，正是街道最热闹的时候，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潇潇一路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见到这么多人，胆子也大了许多，扬起脸打量着四下的人群。

见到卖首饰的小摊，停车下来，一脸堆笑的问路旁老板：“大嫂，请问这儿可有姓白的武林门派？”

那大嫂倒是热情。“这近的远的有好几家呢，姑娘打听哪家？”

潇潇并不意外，笑道，“近的吧”。

那人扬手一指，“街后就有一家”。潇潇谢过。

来到白家门前，一番询问，那里只肯收潇潇做杂役，潇潇摸摸即将干瘪的钱袋，便答应下来。

白家的日子倒也平静如水，若不是潇潇那个后悔一生的决定。

一日午后，白家弟子来杂役房吩咐。

“师傅突然要明日一早查看库房，你们几个前去打扫一下。”

潇潇与另外两个杂役领命前往，几个人一直清扫到晚饭时间，眼看要错过晚饭，另两个杂役抱怨不止，潇潇初来乍到，有心讨好，便要那二位先回去，自己来打扫剩下的。

那二人走后，潇潇困意袭来，便窝在墙角睡了过去。

潇潇醒来时已是月光满地，心下一慌正要起身便又吓得坐了回去。只见黑暗的库房中，一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正坐在桌前，就着灯光认真看着桌上的古籍。

听到动静，那男子并未抬头，“姑娘醒了？不用怕，在下是人。”声音平淡无害。

潇潇回过神来，扯扯嘴角，小心站起，“谢公子提点。”

那男子轻笑一声，“叫前辈。”依旧未抬头。

潇潇张了张嘴，握紧手中的扫帚，小心道：“这月黑风高夜，前辈不在自己屋里入睡，却在别人家的库房里看书，若小女子没猜错，前辈……是贼？”

又是一声轻笑，“贼还未到，在下不算贼。”

潇潇听得糊涂，见那人将书合上，起身望向潇潇，灯光昏暗，但也能看出男子身姿出众，见他将书颠了颠。

“我只看不拿，不算贼。”说着将书放置在书架上。

潇潇见状松了口气，“前辈若是不带走，小女子就当没看见，前辈请慢走。”

那男子回身，声音染了笑意，“姑娘倒是识时务，我们有缘再见。”

说着走至门口，推门而出，步伐悠闲，像是走在自家院中。

虚惊一场，潇潇擦擦冷汗，将东西归置后吹灯回屋，一夜无事。

第二日晌午，潇潇正清扫着落叶，突然几名弟子匆匆而来，指着潇潇愤怒道：“就是她！绑了她去见师傅！”

潇潇不知犯了何事，被五花大绑压到了白家大堂之上。屋里早已聚满了人，大家对潇潇指指点点。白家家主，坐在堂上，见潇潇被带进来，气道：“刘潇潇，你好大的胆子，敢偷我派库房的东西！说，东西在哪儿？”

潇潇心下害怕，但也没有糊涂，辩解道：“家主息怒，小女子并未偷库房东西，不信可以去搜我房间。”

昨日一起打扫库房的那两个杂役突然站了出来，指着潇潇咬牙道：“就是她，昨日傍晚她便故意支开我俩，东西定是她偷的。”

有两人作证，潇潇有口难辨，突然想起昨日那青铜面具男子的一句话“贼还未到，我不是贼”，心下明了几分，赶紧喊冤。

“我知道了，定是我回房后有人进去偷了东西，我回房时是子时，家主可以询问巡逻的弟子，可是后来有人来过库房？”

那家主似是有些犹豫，唤来了昨夜巡查的弟子，那弟子面露难色，上前到家主耳旁耳语。

“家主，昨夜丑时我们见大师兄正朝库房走去，但那是大师兄，我们打过招呼便没有问别的。”

家主咬牙道，“此话当真？我昨日与你大师兄下棋至丑时已过，怎么可能？”家主声音压的极低，旁人自是无法听见。

巡逻的那名弟子急道，“千真万确，我们巡逻的有五人，都见到了，我怎敢欺瞒家主。”

那家主捋着胡须，“莫不是易容术，幸好偷的是无关紧要之物，此事莫要传出去，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