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
团的继承权。”
“可以……”年轻夫人咬着唇。
她的话音刚落,坐在她身边的丈夫倏地站了起来,语气急切:“不,我不同意!”
两人大吵一架。
我兴致缺缺地搂着猫,突然想起一件事,悄悄伏在玳瑁猫的耳边问:“抹布老师,我好像忘记把我的衣物拿回来了。”
猫蹭了蹭我的脸:“王小姐,你的纸袋已经不在了。”
“哦,好。”
我失望地抬头看向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要不你们剪刀石头布吧,赢的人说了算。”
也许是觉得我的建议太过儿戏,年轻先生抿着唇不再争吵,只是坚持道:“不管如何,我都不同意……我们差一点就可以达到进入中心城的门槛了……”
他扭头,试图温柔地劝解他固执的妻子:“艾琳娜,听我的,不要这么较真……”
但他难以掩饰骨子里的冷血凉薄:“那只是一个快死了的老头而已,不值得我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艾琳娜的眼眶红了:“可是亲爱的,他是我们的曾祖父,没有他的帮助,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她丈夫深邃的双眸里射出威严,冷漠地质问她:“艾琳娜,难道你不想去中心城了吗?”
“很抱歉,两位。”
抹布老师打断了他们无休无止的争辩,烦躁地甩起尾巴,在宽阔的桌面上踱步,猫步灵巧地避开腐朽之蛇的毒牙。
“既然你们的曾祖父召唤了我,那么在没有完成委托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年轻先生变了脸,开始无遮无拦地咒骂躺在病床上的委托人,他的妻子掩面哭泣,一筹莫展。
“为什么不愿意放弃继承权呢?”我好奇地问道,“你们积累的财富已经足够……”
就算放弃继承权,以他们二位身处的地位,不说像他们的曾祖父一般活到惊人的176岁,活得比贫民窟的人久还是很轻松的。
况且,活得那么久,真的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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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先生无法回答我的疑惑,在他看来,他活得远远不够,享受的资源也远远没有达到他梦想中的标准。
他苦笑着摇头,欲|望无遮无拦地写在他精致瘦削的脸上:“您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愿意为了这些财富放弃生命吗?”
我眨了眨眼,想起那位吃完绿泥便当便慨然赴死的老太太,沉默片刻,疑惑道:“难道你也愿意为此付出生命吗?”
不知餍足的人,会为什么放弃生命?
我想象不到。所以我想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
对方没想到我问得这么直接,揉了揉眉心,看向落地窗外,留给我一个冷峻到不近人情的侧脸。
我对他的冷眼相待毫无感觉,手指无聊地把玩着抹布老师的抹布尾巴,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黎明喷薄的太阳。
地面的腐朽肮脏并不能阻止高悬的太阳霞光万丈,灰蒙的云层被粲然的金光撕碎、推开,不需要金钱兑换的温暖大度地唤醒沉睡的腐朽之城。
但它温暖不了自私的蠹虫。
年轻先生再次回头看向我,试图寻求我的认同,好在他的妻子面前,为他的不愿意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王小姐,如果您的亲人生命垂危,代价是让您放弃您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您会怎么做?”
我拥有什么?
我眯着眼窝在沙发里,想了想我生前写的那些三流小说、银行几近为负的存款利息,父母留下来的那栋可以遮风避雨的房子和后花园里的残花败柳,我的五只流浪猫以及怀里的这枚蛇蛋。
好像没什么值得留念的,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但我低头看了眼抹布老师,一想到也许会永远地失去它,只好诚实道:“确实值得惋惜。”
自私就自私,蠹虫就蠹虫。
抹布老师碧绿的双眸里又漾了笑意。
它的心情明显好起来,狡黠地钻入我的怀抱,和温暖的蛇蛋挤在一起。
我为它难得的撒娇心动,无奈地挪了挪屁股,费力地把蛇蛋放到桌上。
抹布老师对腾出来的宽敞怀抱很满意,愉悦地坦白:“先生,如果您执意保留继承权,并且愿意为了继承权牺牲其他部分,我还有一个方法。”
我想起在巢穴中,腐朽之蛇教授的方法,指了指面前细长的弯弓状毒牙,笑吟吟地对丈夫道:“用手触碰这枚牙齿。”
年轻先生将信将疑地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停滞在空中顿了顿:“牺牲其他部分,具体是指?”
“抱歉,先生,我无法告知您……”
事实上,就连我也不知道。
这法子是那条呆蠢的蛇教授给我们的,我对它是否管用存疑。
对方谨慎地缩回手,在妻子的目光中尴尬地扯了扯身上的高级西装,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