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
我总觉得景光把我排除在调查之外另有隐情。我虽然怀孕了,但完全可以跟在他们身后打打下手,毕竟有丰富的经验,且更容易被信赖,可他却像是生怕我介入太多似的。
他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正相反,他很绅士、体贴,所以我经过仔细思考后,认为他绝不是介意我的孕妇身份才不让我参与搜查。
那是为什么呢?
我把小兰和园子都招到我的房间,认识的人集中在一起更有保障,而且以我们三的武力值,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
“我觉得凶手就是那个胖子。”园子开始了推理,“他看着就很烦,而且十分没礼貌,吃饭的时候把咖啡洒到我袖口上,居然一句道歉都没说!”
“没礼貌不一定代表他就是凶手啊,很多变态杀人狂都是彬彬有礼的衣冠禽兽。”我辩解道,“而且我觉得,那个胖男生多半已经……死了。”
园子和小兰瞪着眼面面相觑,我拉开窗帘,望着外面的大雨,“杀死贵子小姐的凶手,是女性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把尸体的状况和她们描述了,我刚说完,门外一阵骚动,我探出头去,水无正好路过,告诉我野口的尸体被发现了。
野口死在了四楼公共洗手间的一个隔间里,他是被人用很大力气摁在便池里,溺水而死。现场有部分挣扎的痕迹,这表明凶手力气极大,野口完全无法摆脱他的钳制,并且连挣扎都很费劲。
尸体自然是景光和管家发现的,他们速度快得太专业了,我不禁又瞥了管家一眼,他正好也侧过脸来,我的目光和他的余光对上了,他露出一种微笑,眼珠又转回到尸体上。
一瞬间,一个奇异的想法在我心中形成。自此,我分外留意起他的一举一动。
“这就有些矛盾了。”我走上前,分析道,“杀死贵子的人显然力气极小,而杀死野口的人却恰恰相反,难道凶手不止一个?”
这会儿管家的头完全朝我转过来,景光也是。
我继续上前,走近尸体,景光伸手拦了我一下,我不高兴地一撇嘴,他立马放下了胳膊。
我就像是一个后台强硬的霸道千金,挤到最前面观察尸体。
尸体除了之前分析的,没啥异样之处,野口肥胖的身体趴在马桶里,后脑勺上方墙壁上,用口红写着“安息吧,佳织”。
口红就扔在尸体旁边。
佳织是谁?口红是谁的?
“佳织大概是指日影佳织,最近失踪三年的她,尸体在长野县一家私立医院的后院被发现,经过检查,她是在怀孕六个月的状况下,被人杀死后埋在医院后院的。”我疑问的眼神刚刚扫过来,景光就解释道。
我似乎看过这个新闻,热搜里出现过好几次。
下腹一阵抽痛,真残忍,到底是多大的仇恨能对一个孕妇下毒手?
“她死的时候只有17岁,读高中二年级。”景光继续说。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管家终于开了口。
景光:“我被人委托调查这件事。”
管家:“哦,原来你是私家侦探啊,怪不得这么训练有素。”
景光淡淡地笑了笑,摇摇头:“不,我不是私家侦探。我叫诸伏景光,是一名警察。”
管家错愕地张开了嘴,但很快又了然地点点头,而我则仿佛被石化了,并且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天啊,景光他疯了吗?不是要隐藏身份吗?他这下子全曝光了好不好?而且他在警方那边应该已经确定死亡了吧?
“诸伏……诸伏,啊,您该不会是长野县的诸伏警官的亲人吧?”小兰忽然问道。
“没错,我是他的弟弟。”景光毫不犹豫地答。
我依旧石化。
这是唱的哪出啊!他这是要彻底自曝吗?
我转动脖颈,看向门口,那里围着几乎所有的人,都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们。天啊。
我两手捂着脸颊,呈《呐喊》状。
“那么,按照我提供的背景线索,你还有什么高见呢,名侦探?”景光有些揶揄地笑道,温和的笑容背后,全是腹黑。
“……”我被他如同“调戏”一般的态度刺激了一下,顿时把疑惑抛到脑后,抬起下巴,不甘示弱地摆出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却发现自己脑子短路了。
“……”我尴尬地蠕动嘴唇,“首先,凶手是为了给佳织报仇,先杀了贵子,又杀了野口,也就是说——”
我扭头面向门口,目光捕捉到捂着脸啜泣的由加里,大步走到她跟前,“您认识一个叫做佳织的和你们年纪相仿的女生吗?”
这个名字犹如一个霹雳,由加里原地踉跄了一下,要不是身后的前原导演扶了她一下,她可能已经瘫倒在地了。
“佳、织,日影佳织……我当然认识她,她是我的高中同学……”由加里强忍着震惊与悲伤说道,“我们这次出来,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