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
他大摇大摆走到更衣柜前,在里面翻找,把零君的衣服一件件拽出来,看了看又嫌弃地扔了回去。
那些衣服是我满怀着爱意亲自挑选的,大多都是全新的,被他这样粗暴且不屑地对待,让我大为光火。
“你轻点,衣服很贵的。我先了好久才凑齐半个衣柜,他很喜欢,你不要扯坏了!”我自以为凶悍地喝止道。
他把嘴一撇,斜了我一眼:“你就这品味啊?”
我一时语塞,像吞了个柠檬。
“哼,我的品位如何用不着你管,反正他喜欢。”我有恃无恐地反击道。
“那他的品味也挺糟糕。”他不以为然。
我又语塞了,干巴巴地瞪着他,脸涨成了猪肝色。忽然,我想到了什么,有些恶毒地眯缝起眼睛:
“至少这些衣服里浸满了我真挚的爱,他可能对款式没太相中,但它们在他眼里却是无价之宝,因为是他最爱的女人挑选的嘛。”
果然,我看见他的脸蓦地一沉,阴冷地剜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成功地戳到了他的痛处。
完了,这个有家暴倾向的渣男,该不会扑上来揍我一顿吧?
“那我可真是要嫉妒死了。”他终究只是冷笑着转过身去,终于挑中了一件藏蓝色睡袍。
他把睡袍扔在床上,睡袍在我小腿边铺开,我脸红地回想起我们在它身上的几次缠#绵。
他注意到了我的细微表情变化,嗤笑了一声,然后开始脱衣服。
“你、你、你干嘛!?”眼见着他褪下夹克,衬衫的扣子也完全解开,饱满紧实的胸肌大面积地暴露出来,我慌忙移开目光。
“冲个澡呗。”他说得理所当然,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他继续脱,我听见裤子拉链滑动的声音,恨不得把眼睛瞟到天花板上去。
很快,衣料摩擦的声音消失了,我猜他现在已经赤#身#裸#体了。
“别装了,又不是没看见过。还是说即便是同一个人,但不是自己的老公也会让你有种违背道德的耻辱感?”他戏谑地调侃道,我能感受到一股热度逐渐靠近,紧接着他的气息就扑面而来了。
“要不要一起洗?经过刚才那场搏斗你也出了不少汗吧?”他的呼吸热烘烘地吹进了我的耳朵眼。
我固执地扭着头,不去看他。他呵呵地笑了几声:“虽说我们乍看一模一样,但细节的话可能会有些差别呢?要不要体验一下,谁能让你更快乐——”
“够了!”我气恼地猛转过头,红着眼睛瞪着他,“你这样,对得起夏目吗?”
我的语气有点激烈,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不怀好意的笑容凝固在嘴边。
“你把她逼死了,伤心不过几天就转头调戏别的女人,你对得起她吗?还是说她对你而言只是个玩#物,坏了就扔掉,可有可无?”
我毫不畏惧地盯着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黯淡下来,自嘲地挑了一下眉:“对得起又怎样,对不起又怎样?反正她根本就没爱过我,甚至恨我入骨,而且她也已经死了……”
敢情这家伙是在我这找安慰呢。
“夏目她,还活着。”我思考了一会儿,决然地说。
他被我的话震惊了:“她还活着?不可能,她的心脏不是已经被移植给水野晴子了吗?”
我把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事实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他听了后,眼中闪过一道炽热的光。
“总而言之,你先解开我,胳膊要折了。”见他面色和缓,我立刻要求道。
“还有,把睡袍穿上!”当他解开束缚我的麻绳时,我忍无可忍地吼道,并把睡袍扔到他的身上。
“你确定不再比较一下吗?”他顽劣地笑道,大喇喇地在我眼前展示自己的好身材,“我的技术绝对比你的那位好得多,要不要试一下,不算你出轨。”
这个混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想揩油,真是不可救药的人渣。我真后悔告诉他夏目还活着,一定是他跟零君一模一样的脸让我心软了,即便性格更加恶劣,我也恨不起来。
当然,他的那些手段也没作用到我的身上,我这样告诉他,他回去后肯定会到处寻找夏目,那夏目岂不是又羊入虎口了?
我始终对他心存着宽容,因为我之前也宽恕过我的那个他,而后者也在尽力弥补,现在既是个好丈夫又是个好爸爸,他以后会不会也做同样的改进呢?
我不知道。
而且就算他改过了,夏目能原谅并接受他吗?他有时对她的手段,可不只是言语上的污损(就像零君以前对我那样),夏目她能忘掉那段阴影跟他重新开始吗?
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