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
他再一次感到事情不大对劲。
沿途风景,甚至一些公路标识都没什么异常,公路西南出口处那颗被雷电劈歪了的槐树依旧焦黑地伫立在那里,一切如常。
但当他出了公路口,看见一片逐渐繁华起来的商业区时,顿时愣住了。
按理说,迎接他的应该是一片空旷的荒野,荒野尽头有一栋别墅,那是他的一个住所。可眼前的景象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光景,他歪头看了看身旁这个跟夏目长得毫厘不差,但又不是夏目的女人,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他到底在哪里?
看过的科幻电影一部部闪过脑海,他顿时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
不会吧?
时空穿越?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但他毕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再一次细细回忆了一遍今晚的路径,坚定认为没有走错路,于是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就如同福尔摩斯说的,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这里并不是他原先的世界。
他迅速俯下身,在女人身上训练有素地摸索起来,很快就搜出一部手机和几枚硬币,手机有密码,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安装有破译程序的优盘,插到手机接口处,几秒种后解锁了。
通过手机通讯录及往来邮件,他知道这个女人确实也是夏目秋江,而她的爱人,居然也叫安室透,还有一个降谷零的别名。
两人的邮件往来,充满着令人嫉妒的甜蜜,那是他一直在心中隐隐渴求,却注定无法得到的。
他的夏目对他只有恐惧。她生日那天,他本来想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送了她一套十分美丽的具有珍藏价值的贝壳,她接过来时脸上露出了真挚的开心的笑容,美丽得耀眼,但这笑容中发自内心的喜悦稍纵即逝,很快淡淡的畏惧浮现了出来,她在害怕,害怕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一份礼物后是更无度的索取。
他看出来了她的这种惧怕,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他报复似的如她所愿,当晚就狠狠地占有了她,甚至她承受不住流着泪求饶也不肯罢休。
日复一日的恶性循环。他知道,除非她失去了灵魂与记忆,否则他们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一丝奇怪的微笑爬上他的脸孔,他轻轻拂开女人凌乱挡在额前的头发,看着那张白皙秀美的睡颜,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继续翻动邮件,以及一些日程记录,很快推理出了女人家的具体地址。
他哼笑了一声,把手机放回衣兜里,重新发动车子,朝着米花町急速驶去。
夏目醒来的时候,感到身体十分酸痛,她蠕动了一下屁股,感受到了自家床垫熟悉的触感,她含混地嗯啊了两声,想翻个身继续睡,胳膊上忽然传来一阵钝痛,令她幡然惊醒。
她猛然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每天都打照面的天花板、吊灯,她是在自己的家,自己的卧室,可是她的两条胳膊,却被向后绑在了床柱上,用两根结实的麻绳。
那麻绳还是她昨天向管理员要来捆麻袋的。
她有些不解,自己分明是在睡觉,而且还做了一个真实无比的梦,可怎么醒来后,居然像上次一样被捆绑了起来?
不对,胳膊上的酸痛并不仅仅是被麻绳拉扯造成的,她一下子想起了刚才的梦,在梦里,她被安室透——一个她并不熟悉的、性格比本尊还恶劣数倍的安室透反剪住了胳膊,还被打晕的后脑勺……
喂喂喂……一层冷汗析了出来。有过穿越经验的她,仿佛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其实并不是梦——
“爸爸——”宝宝的声音让她立刻警觉了起来。
她扭过头向窗户那头张望,看见安室正靠在窗台边上,怀里抱着宝宝,轻轻地摇晃着。
宝宝居然还冲他笑嘻嘻的,用自己的小胖手跟他击掌,跟亲生父子似的。
嗯,从某种意义上讲,还真是亲生的没错。
只是这个惯常穿黑皮夹克,眼瞳紫得妖异的男人,并不是他的安室透。
“哟,睡美人醒了?”男人亲了亲宝宝肉嘟嘟的脸颊,把他轻轻放回到婴儿床里,然后悠闲地朝夏目走去。
夏目惊恐地瞪着这个本应该只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男人,往床头缩了缩身体。
“我挺喜欢这个世界。”他啧啧了两声,“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宝宝,这个世界的我还真是幸福。”
他重重地坐在床沿上,夏目看着他那张气人的脸,联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接连梦见的他对另一个夏目做的那些恶劣的事情,怒火又烧了上来。
她本以为自己是在梦境中,冲到他面前,拿枪指着他,要给另一个自己报仇,可按照目前的情景来看,就好像是自己梦游着跑了出去,然后遇到了从梦境穿越出来的这个安室透。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然后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