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终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结束晨练的安室靠在卧室的窗台边缘,一边扯开汗湿的运动衫领口,一边对着电话很不悦地问道。
“我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波本。任务终止。今天下午,不必再执行对山本堂的暗杀行动了。”电话另一端,琴酒冷冰冰地说。
“这个我了解,我想知道原因是什么?”安室蹙眉道。
因为在山本堂常去的俱乐部里撞见了夏目,他便对这家俱乐部格外在意。前天晚上和卡慕潜入之前,他做足了调查,对这家俱乐部的发展、运营模式,甚至是常有往来的政界要人、帮派首领都了如指掌,但昨晚偶遇夏目之后,他觉得还有必要再深入调查,便把整个躁动的后半夜都消耗在了从公安部调取的电子档案上。
夏目应该是以FBI的身份潜入的,她的目标难道也是山本堂?
一想起夏目,他就浑身燥热,仿佛所有的血液都沸腾了,正冒着气泡。他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他有点后悔放她走了,他有很多事情要跟她好好说清楚,不过自己如果没有听风见的话放开她,那么她大概又会被弄得伤痕累累,肿着眼睛东躲西藏了吧。
自己应该冷静,道理他都懂。可一想到她那美丽的胴体在那么多恶心的家伙面前色情地扭动,让他无比留恋的雪白肌肤和丰满的胸臀就那样大面积地暴露在其他男人眼前,任由他们品头论足,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当看见她感激而信任地依靠着风见,还把他的外衣披在□□的身体上,他又感到了持续加倍的愤怒。
是的,愤怒。极其的愤怒,简称暴怒。
“原因很简单。”琴酒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委托人,今天早上被发现死亡,在自己的家中。。”
安室很吃惊,这是他未曾预料过的。
他简单问了些细节,琴酒的嘴巴比钢板还严实,可能他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安室只问出了委托人死得很惨,惨到在场的警察都必须接受统一心理疏导。
安室狐疑地放下电话,站在风口处散了会儿汗,随后联络了公安部的相关同事,很快就获取到死者的信息。
死者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美国男人,五年前来到日本,经过一系列比对,已经确认是圣鹿的神秘老板。
就是那个几年前与FBI合作,将一个黑手党老大送进监狱后获得新身份离开美洲来到日本的美国人。
但最令他感到震撼的,是他死前遭受的虐待,以及那种血腥而匪夷所思的死亡方式。
根据检验报告,他的肋骨全被踩断了,而且是一根根地被踩断的,足可见凶手的残忍。但跟凶手接下来的操作相比,这些不过是小儿科。
死者的□□被整个扯下来,用拨火棍塞到了直肠深处,法医验尸时,发现那根拔火棍几乎已经全部深入到了他的身体内部,只露出一个握把,他们是在解剖过程中,才发现顶在拔火棍最前端的死者的生殖器官的。
如此恶行,简直令人发指。而且,这些都是在死者还活着的时候进行的。
看到这里,安室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但他还是很理智地边看边分析凶手的心理。
然而他看到死者真正的死因时,又打了个冷战。
当死者被虐待得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凶手并没有仁慈地让他自生自灭,而是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张开嘴,让口腔部位不断撞击床头桌的边缘,尸体上的嘴巴几乎撕裂到了耳垂处,前牙全部磕碎,安室觉得他很可能是疼死的。
只有恶鬼才会用这种虐杀方式,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仇恨了……
是变态杀人狂的杰作吗?不像。如果是变态杀手,那么他在犯下这类案件之前,都会先练手,等手法纯熟后再进行全方面的虐待,而不太可能一上手就这么狠。纵观近几年,并没有类似的事件,所以他不认为是变态所为。
那么就只有仇杀了。而且是不共戴天之仇。
他忽然来了兴致。打电话拜托同事调出全部侦察信息,冲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仔细研读。
一杯咖啡快喝光了,他对案件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但是,当他看见死者的手机在临死前那段时间拨出去的电话记录后,脸色蓦地变了。
那其中有一个号码分外眼熟,那是夏目秋江,不,准确地说是艾丽卡刚来日本时使用的号码,死者一口气打了十二遍,都没有接通。
之后他又拨了两个警方没有查到用户的号码,接着是俱乐部人事负责人的电话,然后是——夏目新换的手机号码。
这个号码是新近她才换的。估计死者打不通他原先所知的那个号码,便给人事负责人打电话让他查查记录,找到在他俱乐部跳过舞的夏目留下的号码,然后迫不及待地打了过去。
这两通电话之间,只有半分钟的间隔,再加上之前连续不断的十二连拨,足可见他的急切与焦虑。
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迫不及待地要联系到夏目。
不,不是夏目。应该是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