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
原本游刃有余的两个人,看到小老头怒冲冲,撸起袖子往这跑,也不由心底发慌。
眼看李叔越离越近,情急之下,南芝伸手推了东方潜一把,焦急道,“大人先回去吧,要解释不清楚了。”
东方潜看向看清二人,表情错愕,步伐慢下来的老人,淡淡道,“已经……迟了。”
他们就这样“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暴露在小老头面前。
南芝看到小老头眉头紧锁,眼睛瞪圆,憋红了一张脸,一副想怒不敢怒的模样。
忙小跑过去,亲切揽住他的臂膀,边顺气边解释,“回来路上遇到大人,聊学问,多说了几句。天黑路远,大人也是看我一小女子走夜路不安全。”
顿了顿,又想起这样说也不妥当,南芝忙转变道,“大人也是体恤我们下属,也顺道瞅瞅我们居所住地……”
说着,她小心翼翼抬眸,却是被凶凶地瞪了回来。
刚一垂眸,就听自家老头压着嗓子,不情不愿地唤了声,“大人。”
还好,还是存着理智的。
南芝微微抬头,看到对面男子不止不带一丝窘迫,反倒淡然自若,举止矜贵,面上还带着恬淡笑容。
他眼眸微眯,淡笑道,“深夜到访,不知可有叨扰?”
“有…”
“没有没有。”南芝赶忙接过话头,客套道:“大人一路辛苦,可愿入内小坐?”
原以为他会急着回去安歇,哪知他毫不迟疑,颔首,“也好。”
在南芝错愕的目光注视下,他很自然地抬步往漆黑巷子里走。
双眸在扫过一栋栋老旧房屋,那堪堪能遮风的老木门墙,男子陷入一瞬深思。等他回过神,像是释然,先前微蹙的眉头也舒展开。
在摆放老旧桌椅的屋前停下,看到上面歇息的黑猫,猛然惊醒,瞪大明亮的猫眸,瞳孔急骤缩成一道缝。
东方潜挑眉,这猫怕他。
他自然而然地在破桌板凳前坐下,手很是自然地抚上颤栗的猫咪背脊。怕成这样却不跑,这猫兴许脑子也是不灵光。
南芝跟李大头就跟在他身后一步远,看他一点不嫌弃,到了就自己挑个凳子坐下,手还熟练地替通体漆黑的山猫顺起毛来。
南芝与李叔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抹不可置信。她再转身去看木桌上一动不敢动的黑猫,从黑猫碧绿的眼眸中看到恐惧,像那夜一样,它在害怕。
也是新奇,凶魂、精怪都怕这个京城来的新县令。莫非他……
可这人,他怎么看,也只是个凡人。身上没有仙灵之气,也无凶魂怨念,更是一点不像精怪。
但转眼再看黑猫,背脊发颤,猫眸圆睁,可怜兮兮的,这是在求救?
她会意走过去时,却听到李叔那没好气的声音再起,“来客人了也不知招待,还不去烧壶茶水出来。”
南芝求助地看了看悠闲端坐的某人,那人悠闲撸猫,不给她一点眼神。
无果,认命离去。
……
李大头是个急性子,南芝身影刚一消失。他也顾不上没有凳子,就站在县令身侧,“居高临下”。
开门见山冲他道:“县令大人,懿王爷,你也瞧见了。我们便是这么低小的一门户,踏踏实实过生活,是绝不会存攀附妄想之心的。南芝那丫头还小不懂,你大人大量,应该没往心上去吧…?”
东方潜悠闲地顺着猫毛,语气慵懒,幽幽回了句,“令爱机敏聪慧,本官觉得与她甚是投缘。”
巧在这时,南芝从屋内搬出一张老旧凳子,递于李叔身前。
她眨巴眼,看小老头一副惊骇又气愤的模样,不由好奇起他们短短时间,都说了些什么。
南芝凑到李叔耳边,轻声嘱咐了句,“叔,可别乱说话,县令大人来历显赫,我们得罪不起。”
李叔没好气小声回了句,“知道。”又开始赶她离开。
在离开前,南芝蹙眉,眼神扫过坐姿随意的矜贵男子。没忍住,又凑过去,在李叔耳边,低声问了句,“叔,用哪种茶叶?咱们家只有十文钱大半斤的粗茶,用来招待他是否不太合适?”
“没有不合适,咱就是这样的家境。”
“行吧。”
…
等南芝身影再次没入屋内,李大头拉过凳子,撑起熊心豹子胆,与县令大人临近而坐。
事关丫头未来,他不能胆怯,也没什么豁不出去的。
本就藏不住话的他,此时更是巴不得全盘托出,“大人你不知道,南芝她身世坎坷,惨的很,全家惨遭灭门,就剩她一人孤苦无依。我们也不知她仇家到底是些什么人,这八年来从未敢让她知晓,一直瞒着她。若你……”还有良心,就不要去欺瞒玩弄她的真心。
“既然本官来怀南担这县令一职,既有如此恶劣惨案未昭雪,是本官的疏忽。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