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
京城早朝
大殿之上,年轻的帝王端坐在宝座上,身着华丽的金色帝王龙袍。面容肃穆,她不说话,底下朝臣更是不敢低声耳语。
静默了大约有一刻钟,领头站前面的一个身穿紫服的大臣躬身上前,道:“陛下,怀南地远,懿王殿下又鲜理国事,只因他一人之言,便武断抄家,不可。”
“还望陛下三思。”
首位上的帝王并不打算开口,她静默看着这位举足轻重的二品大员说完。紧接着便有另一位同样穿着紫色官服的大臣站出来,高声附和道:“臣也觉刘相国此言有理,还望陛下三思。”
紫色官服的重臣说完,便有穿着绯色官袍的朝臣顶上。
一人一言,全是在质疑她这帝王之令。
年轻帝王只是静静听这地下朝臣接连出来反驳她的旨意。
登基四年,这场面一直都有。
等他们说完了,帝王眼神一移,接收到她旨意,一名穿着绿衣的年轻女官捧着奏疏上前,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据刑部所查,太傅府中与怀南富商有所勾联。”女官上前,鞠躬之后递上一沓书信,禀报道:“此为截获书信,皆是段太傅府中之人与各县之人往来书信。”
在帝王应允后,便有太监上前接过她手中信件。
帝王随意翻阅了几下,便让大太监将信封递给第一个站出来的刘大人。
刘大人只浅浅看了眼,面色急剧转白,不再多言,静静退至一旁,等女官继续禀报。
那边女官又拿出一本账册,道:“此为太傅府中总管在钱庄的银钱账本,上面详细记载了年月日他与各县商户交易往来。”
“不止怀南县的沈学林沈大人,还有兹阳梁大人,曾嘉杨大人……等共计四位大人被害,这背后都有太傅府之人的身影所在。”
“段太傅与沈大人无冤无仇,沈大人当年更是他一手提拔上来,他为何……”
女官嘴角弯起,朝宝座上的帝王禀报道:“陛下,臣斗胆,请命查明当年科考舞弊一事,臣觉段大人与沈大人之间,似有隐情。”
“准。”
随着帝王话落,朝堂之上原先替段太傅说话的人也都噤了声。
事到如今,段太傅是否参与谋害外遣县官,真相已是无足轻重。
重要的是他这太傅,三朝元老,原先教导的那位,如今失势,再无可能翻身。
……
白天的怀南县衙难得又热闹起来,南芝跟李叔赶到时,发现县衙门口团团围着一群府兵,各个持着佩刀,一脸严肃。
李叔带着南芝挤进县衙,想找段副手打探情况,找了一圈,却怎么也见不着段副手人影。
不止段副手不在,就连平日里很好说话的十二亲卫也都消失不见。
就在南芝打算随便找个人问问情况时,一个府卫打扮的男子靠近她,小声道:“南芝姑娘,平日你与段大人关系较近,他收钱出卖王爷这事,你可有察闻?”
“段……”等看清他面容,南芝心下一惊,这位,正是她那日所见,与段副手有金钱来往那位。
按捺下心中焦虑,南芝礼貌反问来人,“段大人出卖大人?阁下怎么知道的。”她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赶忙追问:“可是大人出事了?”
好心府卫摇头,狐疑地打量了眼女捕快,问:“姑娘整日与段大人一同办事,当真没有一丝察觉?”
南芝还想再问,在旁边的李叔不爽地挤入二人之间,他嗓门本就大,大声说话时更是声如洪钟。
“你们京城来人的事,关我们怀南小百姓什么事?我们是给县令大人办事,可没收你一分钱,何必听你这一番指责。”
他说着,拉这南芝走到县衙里面。
看到十二个亲卫围成一团,看向内院,看他们过来,也没多大反应。
南芝眼尖,一下看到站在最里面的林远。他一个人,神色肃穆,眼睛红肿,像是哭过一般。
没看到与他形影不离的林景,南芝心下一慌,也顾不得人多,她上前,挤进人群。
与坐在院子中央,眉头紧锁的县令大人对上眼神。
县令大人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等她靠前,听到他沉重语气,闷声道:“易子实医术不错,无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