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失窃
报案人是一个对中年夫妻,汉子生有一副宽面大耳,看起来就是个质朴老实的庄稼汉;妇人眼眉低敛,看着也是文静贤淑。
他们一进县衙,汉子就迫不及待在大堂下跪下,声如洪钟,说的是凄惨无比。
怕他现在嚷完,等会儿县令大人出来失声,段副手好意提醒:“这位乡亲,那个……县令大人还没出来,你可以省点力气等会儿再说。”
家里进贼了,所以来报案。
看他穿着,也不像是大富大贵的人,这得是丢了什么,才把人急成这样。
南芝靠近李叔身旁,悄声问他:“叔,单看二人,你能不能猜出他们被偷的是什么?”
李叔眉毛一扬,压低声音,不乏得意道:“大笔银钱或者传家宝。”
南芝点头附和,也得意道:“我也是这般想的,看来我确实也有当捕快的天赋!”
李叔眉眼低下,轻哼了声,扭头不看他家丫头。
早上上工前,路上遇到了读书人,伤到了老小孩的心。这边看李叔假装生气不理自己,南芝便看向别处,只见段副手站在堂下,饶有趣味地一直朝后门望去,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几日相处下来,南芝与他们也熟悉,扭头问站她身后的林家双胞胎:“段副手这幸灾乐祸的模样,昨夜县衙是发生什么事了?”
双胞胎对视了眼,摇头。
林景心思通澈,捂嘴轻笑道:“段统领这是看易公公的笑话呢,以往叫殿下起身的都是段统领,都是他挨罚。来这县衙后,这份活换成易公公来办,他可不得偷着乐。”
“这样啊!”南芝了然,难怪次次看县令大人误卯,易公公都会黑着一张脸,感情是挨骂了。
未几,果然看到易公公阴沉着脸走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县令大人姗姗来迟,睡眼半眯着,也不知看不看得清前路。
他岂止是昨夜没睡足,简直像是缺觉大半个月,怨气比凶魂还大。他不情不愿地出来升堂办案,在那位置上坐下后,便伸出手肘撑着桌面,垂着头,眼睛半闭着。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说来。”易公公替睡着的县令大人开启流程。
来报案的两口子看县令样子还愣了下,听到另一个白面师爷模样的人开口,忙互相拉扯着跪下,汉子开口道:“草民名叫李春生,怀南大河镇人士,今日报案,是……草民家里昨夜进贼了。”
“即是大河乡人士,为何不找里正处理。”那首位上之人说的话让南芝眼尾一蹙,这哪像是为民请命的父母官能说出的话?
那话将来报案的二人镇住,对视了好一阵子,颤颤巍巍开口解释道:“里正说这事…事大,得到衙门来报案。”
“何物失窃?”
“是……是草民家的祖传……祖传玉牌。”
主位坐着的那人半天没有反应,像是当堂睡着一样。南芝想到身手矫健的黑衣县令,向主位上投去探究的目光,昨夜……不对不对,大河乡离这里十几里路,他们这伙人才来多久。
等半晌,那上面的人才缓缓来了句:“即是物品失窃,段从星,这事交由你来办。”
他说完就站起身,往住所走去。
“大河乡在哪?”段副手小声问南芝。
“怀南河下游,离这儿十几里远吧。”南芝答。
段副手长长哦了声,开始走向那对夫妻,到了他们面前,拉起二人,问:“祖传玉牌丢了,长什么样?可有怀疑之人?”
夫妻二人对视,摇了摇头,由丈夫开口道:“没有,我家有这传家宝一事从未对外传过,就连我内人都不知……”
段副手眼眸微微眯起,连自己妻子都不知道的传家宝,这得藏在何处?
听到那汉子继续说道:“玉牌是祖上传下来的,是镇宅之用,藏在……藏在小的家地板之下,到我当家这十几年间,从未动过。早上内人起来做饭,捡到了那张镇宅符箓,来问我,翻开地砖一看,我这才知东西丢了。”
“确定是昨晚丢的?”
那人点头,“确定,昨晚半夜,我与内人都有听道厅堂中有一沉闷的声响,我们都当是老鼠进屋了,没想到会是有人来偷了传家玉牌。”
李叔这时凑近三人之中,他勾住段副手的肩膀,笑道:“大河乡我熟啊,我跟二娃以前都在那讨过活计,不如这事交给我们来查?”
段副手心想,丢个东西而已,多大点事,便点头同意让李捕快跟夫妻两人回大河乡。
他们浩浩荡荡,把“学徒”也一起带走了,南芝想跟上,被李叔一瞪眼,段副手一阻拦,愣是没走成。
“丢个玉牌而已,你去凑什么热闹。”段副手乐呵呵地搭上双胞胎的肩膀,“打牌打牌,今日也无事,继续打牌。”
南芝:……
“大人明明是交代你去办。”
“主子交代我,我交代给李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