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

我成功了。

路过硝子解剖室的时候看到她戴上了手套，我突然得到灵感：我可以给自己的咒力带上一层手套。——在我和咒灵之间，做一层封闭。

就像墙壁一样，隔绝两个空间。而这个“封闭墙”我现阶段考虑了两种模式。根据咒灵的级别程度去选择普通模式和非牛顿流体模式。在非牛顿流体模式下，咒灵的力量越大，越是想打破“墙”，墙就是越坚固；当咒灵的力量没有那么大时，改变流速和密度，成为普通的“墙”，也不容易被攻破。一部分咒力做墙，一部分咒力做封印，实验证明是有效的。

当我成功在实战中运用的时候，夏油和五条很震惊。五条取下眼睛“哈？雅次你成功了不告诉我们，居然偷偷用，这也太狡猾了吧。”

“是吗，那我很高兴。”我扬起头，斜睨着五条。

夏油已经把咒灵压缩成一个小圆球，收在口袋里。

我看到夏油的动作忙放弃耍帅，急急开口：“夏油，那个咒灵可以给我保管吗？”

“当然”夏油走过来递给我。

“杰你也太好说话了吧，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啊？”五条在一旁嚷嚷。

“悟难道不会给吗？”夏油杰笑眯眯地看过去。

“哎，我说杰，我问你，转移问题是犯规的！”

我阴恻恻地盯着五条，五条被我盯得有些发麻，严肃道，“那当然是给啊，毕竟杰说了不能欺负弱者。”

真是欠打。

于是，一片废墟上，一个龇牙咧嘴的女孩冲向一个白发少年，势要打一架才罢休。半路上被另外一个少年拦住，只得在原地拳打脚踢。

伊地知看着他们，推了推眼睛，内心腹诽，原来雅次小姐竟是这样的吗？还是说无论谁遇上五条先生都会变得这么暴躁。

等我们回到宿舍，硝子也从校外回来了，我对她眨眨眼，她对我点点头。

正思考有什么借口可以合理地和他们分道扬镳，夜蛾老师的咒骸就来找他们，让他们去教室一趟。倒是省了我的脑细胞。

我和硝子回到实验室，掏出咒灵球给硝子。

“喏，就是这个”

没有任何人除了杰本人可以知道吞下咒灵究竟是什么味道。咒灵是人类溢出的负面情绪的集合体。负面情绪当然是恶心的。

我想改变咒灵的味道。我曾经试过封闭杰的味觉，封住那部分器官，让他无法“品尝”味道。

失败了。因为咒灵的吸收是从胃部开始，流向全身的血液，流转的过程也是认主的过程。夏油感受到的“味道”是来自于血液的，和普通人品尝食物不同，是来自全身的战栗。恶心的咒灵会随着血液走遍身体每一个地方，所以封住味觉或者某个器官是没有用的。咒力会融入血液，我不可能封住血液，那样根本无法吸收——咒灵没有随着血液流向全身。并且夏油杰就会死，他的身体构造是和普通人一样的，血液停止流动是会死人的。

所以只能通过改造咒灵本身去实现。恶心的味道是因为它是负面的，要想把它变得不恶心，就只能净化。也就是超度负面情绪。硝子的能力是治疗，她之前尝试过净化，但只在非常低级的咒灵身上极少次地成功过，随之而来的还有力量的消逝。

我看着实验数据，很快明白硝子的欲言又止：咒灵的力量就来自于普通人负面情绪的泄漏。负面的属性被净化，力量消失是理所应当的。所以基本上不存在保留咒灵力量的情况下，去除它的负面属性。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非常地愤怒与绝望。难道杰就必须忍受这些呕吐物吗？

我有一次没忍住，问杰，吃这么难吃的东西会不会很难过。

杰的回答是“还好，习惯了之后觉得也没什么。而且，吸收的过程还是算快的。”

因为没有办法所以只有忍耐。这是咒力的束缚。

但这不是我的束缚。

前不久，硝子给五条做治疗的时候，烟灰落在了五条悟身上。关于这件事情，我、夏油还有五条一致认为硝子是故意的。虽然她并不承认。落下的烟灰散落开来，掉在他身上晕开很大面积。皮肤只是微微有些红，可能还不如他吃热腾腾甜品的烫伤。但依旧不妨碍他叫嚣。

我盯着五条的伤口，思路好像被打通：成团的烟灰比散开的烟灰攻击力大得多，那是不是散开到一定程度，就是没有伤害。

封闭的反向是不封闭，是开阔，是发散。

如果我学会反向术式，我就可以将咒灵反向发散成细微颗粒，达到一定程度它的恶臭和力量都会减弱，由于我的封闭属性，我并非拔除，所以我取消术式，他们则会源于自身的吸引，重新聚拢，恢复力量。

所以我可以将杰压缩的咒灵球分散成细微的颗粒，细到味道趋于零，咒灵就变成了一捧细微粉末，或许甚至可以添加一些甜口剂。

这个理论实践的前提是——我得学会反转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