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吵架？”

“他说你倔得像头牛。”

“……”

“你骂他一大家子都是叛徒……”

“……“

“可是后来我问你，你却说你们不熟。”

“确实不太熟……”

姜加果别过脸，声音低得宛若秋蚊振翼而过。

她想起来了。

是她把马多绊了个狗啃屎，还祝他跟美珍“百年好合”那次。

怪不得那天晚上程子钦会突然莫名其妙地问她“为什么要跟马多装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那么关心你？连你最喜欢什么花都知道。”程子钦继续他的没完玩了。

关心？

呸！

姜加果转过头，愤然道：“那是因为他想收我的份子钱！”

“你先起开……”姜加果抽出手推了推他。

奈何她现在还是个虚弱无力的病人，这一下不过只是相当于在程子钦身上轻轻挠了挠。

他还是纹丝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里可是医院！

她可是病人！

现在还是晚上！

姜加果想大声呐喊。

但最后她还是泄了气，无奈道：“你先坐回去，我告诉你！”

“马多曾经确实是我的好朋友。”姜加果捋了捋被弄皱的被单，不紧不慢地说：“十年前，我跟他……还有刚刚出去的那位，组过一个乐队。”

“你还组过乐队？”他的眼神不无惊讶。

“不信？”

“不是……”

程子钦忽然想起拍先导VLOG那天在她家看到的那些价格不菲吉他：“那你是……吉他手？”

“算是吧。”姜加果犹豫着点了点头。

半真半假就不算骗人。

短暂的沉默后，她继续说道说：“我们仨算是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学生时光。但大学毕业后发生了一些事，乐队便不欢而散了。”

“不是故意瞒你，而是我们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如你所见，我现在是一个综艺编导，马多是你的商务总监，大家都有了新生活，就没必要回望过去了。”

说完，姜加果笑了笑，出神地望向窗外。

注视着她的侧脸，程子钦蓦然发现她的眼眸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平静的伤感。

仿佛远方的琴声，冷漠却又灵动。

“糟了！”姜加果突然一拍脑袋，掀开被子要下床，“马多的请柬该不会被我弄丢了吧！”

程子钦手臂一张，把她拦住了：“在哪？我帮你找。”

“外套里。”

取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递给她，程子钦顺手剥起了橘子。

“你要去吗？”他问。

确认请柬正完好无损地躺在衣服口袋里，姜加果松了一口气。

但转念一想，又犹豫起来，她接过程子钦递过来的橘子，掰下一大瓣塞进嘴里，模棱两可地说：“再说吧，也不一定有空。”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说&*#的”

“……”

事实证明，她吃很快是无比正确的行为。

程子钦剥的橘子，说不定真的有人会来抢。

病房门突然猛地一下被拉开。

吓得姜加果刚塞进嘴里的橘子，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提着两大袋零食的柴昊宇，与手里握着刀准备再挑个火龙果下手的程子钦四目相对。

完了。

酸涩的橘子汁在喉咙爆开，呛得姜加果剧烈地咳了几声。

“咳咳咳……”

柴昊宇写满震惊的双眼滴溜溜地在二人之间来回转，半天没说出话来。

好在手比嘴反应快，一看清床边人，他就反手“咔嚓”把房门给锁了。

太有职业操守了！

姜加果在心里默默感叹。

“柴导。”

程子钦放下刀，微微颔首，跟柴昊宇打了个招呼。

柴昊宇将两大袋零食扔到姜加果床上，空出手用力揉搓自己的双眼。

他是不是看错了？

这是程子钦……？

顶流大明星程子钦居……居然在这里给他的PD切火龙果？

“你们俩干嘛呢？”柴昊宇压着嗓音问。

“额……”姜加果顺了口气，张开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怎么什么事都被柴昊宇这个长舌八卦精撞见！

见姜加果说不出话来，柴昊宇又扭头转向程子钦：“你……您……您这又是在……”

还切换成了敬语……

“我在切水果。”程子钦神色自然地举起了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