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江
在我心中一直有个地方 那里有浓密的树 遥远的村庄 还有我过去的生活 只有我一人知晓 每当在无人的深夜想起它 感到一阵温暖 就好像是太阳的光辉 照耀在我的心上 模糊了我的双眼 陆塔塔今天上班都做的很不安心--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心神不宁。 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她在考虑要不要分手......或者说是和季寒江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直到他的胡子重新长出来为止? 毕竟,要说为了一个胡子分手的话,那也太夸张了,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可要是不的话,她又太难受了。 那种难受很难忽略:像是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无法控制,细细密密地隐隐作痛,让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本来就是个因为孤独只能注重自己感觉的人,所以一丁一点的改变,在她眼中都是难以适应的巨变。就连她那甚至独居时都向来锁着的房门,也是他磨了好久,硬说什么怕她危险的话,才不锁了的--当时她可是连着好几天都睡不着觉的。 越来越烦! 时间已是下班半个小时以后,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到家了。 再三犹豫,陆塔塔还是发了个消息,说她要加班--即使连她都有些心虚。 不过那心虚愧疚也就只有一瞬间。消息发送了以后,她就像甩了个包袱似的轻松下来,不再多想了。 这是她以往生活学来的宝贵教训:反正又不能再改变什么了,那就这样吧! 不过烦恼刚去了一个,下一个烦恼接着又来了--已经处理完工作的她,又该怎样打发接下来的时间呢? “今天你的心情有点糟糕,我唱首歌给你听吧!”,双手交叠在红木办公桌上,头枕在手臂上看着窗外良久的的陆塔塔对自己低低说道,声音里充满着许多轻柔安慰。 轻轻的歌声响了起来,遍布偌大的独处办公室。 “心情好点了吗?还是没有......那就再来一首吧!呵呵!算了吧!真傻,连自己也不懂得安慰”。 陆塔塔说着自己都笑了,为自己的幼稚感到无语,心情却好了很多。 感到腹中一阵饥饿,然后她坐直了起来,理了理耳边掉下的碎发,她扭暗了桌上的台灯,起身打算回去。 只不过正要拿包的时候,却发现微微开了边缝的门下,透进来一抹高大的阴影--门外有人! 陆塔塔打开她办公室的灯,皱眉正要呵斥,却在看清那人的样子后,浑身血液冻僵了一般--他明显站在那很久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怕什么,也许怕他会说恐怖,或者干脆什么都不说地,却不动声色地疏远--毕竟不管怎么说,和自己讲话讲得那么煞有其事的人,本来就让人感到害怕的吧! 陆塔塔心神晃了一瞬,但旋即镇定下来。 毕竟她也不是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反正不管怎么样,以后她也只会和自己说话,在不在意他的态度,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在心底自嘲了一声,然后开口了,声音却是冷冽。 “你怎么不敲门?”。 陆塔塔乍然见到季寒江的浑身僵硬还未消退,他又何尝不是? 他从没想过,她竟这般......可怜?甚至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给自己唱歌。若要是别人的话,他心里面可能会觉得那是她自作自受,或者其他。但那人是陆塔塔的时候,他就不这样觉得了--他只觉得怜惜,和深沉的心痛。 当初追求她的时候,他就隐约察觉了她的个性,但却没说什么。因为她自己也说了,她说--你不会喜欢我的,我个性不好,而且,我也堕落过...... 他当时没想那个性不好到底是怎样的程度,却被另一个词吸引了,“堕落过?” 但她的堕落并不是他想的那种--只是她在最后读书的那几年里,几乎自我封闭,什么也不努力地,除了把自己的身体搞得更垮。 陆塔塔反驳他了一句--是谁说的,堕落一定要形体上的? 就是那句话,那个淡漠的眼神让他真的感觉到了,原来他以为只是难以相处的个性不好,其实没有他想起来的那么简单。 现在也是,他在接到短信的时候就知道她有问题了,原本以为他只是逃避,却没想到,她的解决方式就是这个--自己和自己商量,然后得出了答案,就算完了。原来在她的思维方式里,根本就没有将他连起来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