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
“什么?!朝遥不见了?” “不是,他是休学。” “朝遥怎么会不见呢,他难不成是因为觉得秘密暴露了跑了?” “他是休学。”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把朝遥找回来,那个梁新成,你知道吗。” “……”累了,已经不想解释了。 秦蓁蓁强忍着笑意和昏沉睁开了眼。 “蓁蓁,”顾燃探身看她,语气里满是惊喜,“醒了,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感觉不太舒服。” 见她久久不说话扭头便想叫医生。 “没事。” 秦蓁蓁开口,声音里还透着沙哑,“水。” 趁着顾燃给她倒水的空隙,秦蓁蓁看着室内一屋子的人挑了挑眉。 她这是身患绝症了吗,这么多人围着她做什么,一眼扫过去,寇驰、梁伟成、梁新成,“子衿呢。” 顾燃喂水的手一顿,屋子里没人回答。 “在家陪她妈妈,”顾燃把床摇起来,又给人掖了掖被角,“来,先喝点水。” “唔,”秦蓁蓁顺从地低下头,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她感觉自己应该整理一下记忆,就像图书馆的藏书一样,但她隐约忘记了方法,而且脑子里又多了些空白的片段。 没过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水润的眸子在长时间睡眠过后浸的更黑,更亮,简直要烫到顾燃心里,眼皮一跳下意识觉得不太妙,轻咳两声,看向旁边的电灯泡们,那眼神很明显,还不走? 寇驰还在观察他可爱的女儿刚睡醒的样子,对于发生什么顾燃也没细说,只是说秦蓁蓁最近有些透支体力需要静养,当时给寇驰惊得差点脱口问候顾燃他祖宗,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秦蓁蓁应该没那个胆子,一贯只会打嘴炮的人,你指望她哪天突然开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心都快化了的寇老父亲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随即就正对上顾燃凉凉的视线,心里一惊,就被好心人梁新成拖出去了。 “咔哒” 人散后,房间内陡然静了不少。 顾燃依旧垂眸注视着秦蓁蓁,“你想问什么。” 秦蓁蓁默然片刻,道,“你都知道了?” 顾燃清楚她在问什么,低声嗯了一声。 秦蓁蓁似有些苦恼似有些好奇,“你,不会觉得我是个怪物吗。” 她一直都知道她会有记忆苏醒或丢失的时刻,那是阿婆留给她的。阿婆说,因果承接需要负荷太多太多的记忆,她还未完全成为惩戒人之前是吃不消的。秦蓁蓁也问过阿婆,她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成为惩戒人啊,她觉得阿婆真的好辛苦,而且有好多坏人都想害阿婆。那时她还太小,根本看不懂阿婆眼里的复杂。 承接因果,需要时间。 每一分,每一秒,需得落在实处。 曾经秦蓁蓁不懂那每一分每一秒究竟指的是什么,后来她终于明白,是痛苦。 记忆苏醒时的她,就好像一个真正的因果惩戒人一样,凡是见了她的眼,就能从中看遍自己的善恶轮回,甚至是未来。这样的她,也终像个没有情感的怪物,守着零散破碎的过往,一个人流浪,因为她的存在,就是伤害。 思绪万千,秦蓁蓁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骤降,顾燃放了水杯直接把人搂在怀里。 四目相接,他看着她的眼,“秦蓁蓁,我愿意直视你的眼睛” “这是我的荣幸。” “而且,你从来不是你口中的怪物,你是小仙女。” 不同于秦蓁蓁的嘴上说说,顾燃向来是行动派,望着女孩儿无措可怜的眼神,就好像一下子透过这扇窗户看见了那个只会默默舔舐伤口的小女孩,在心里的疼一下子将要泛出来的时候,顾燃低下了头,近乎虔诚地吻了吻那扇窗。 疼痛骤然减轻不少。 他想,这是我的药。 —— “扣扣” “进。” 席子衿把自己关在房里写了好几天的试卷了,席母端了些水果给她。 沉默无声蔓延。 席母良久开口,“蓁蓁,她醒了。” 席子衿紧握着笔的手骤然一松,半响才从干涩的嗓子中挤出声音,“她,怎么样了。” 席母叹,“顾燃那孩子在照顾她。” 岁月荏苒,转眼间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她有时候也会恍惚地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告诉女儿这么多,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