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
囊,于是便让他留在她身边做她的男仆,以此来助他换取报酬,帮助他治疗眼疾。
后来两人便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处,可那段短暂的感情于沈黛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和裴焱奴的相遇,不过是沈黛年少荒唐时做下的一桩风流韵事,算不得什么。
何况她离开前特意给他留下了一箱银钱,想必他的眼睛就是用她留下的银子治好的。想到此处,沈黛忽然不那么自责了,算起来,除了不告而别,她其实并未做错什么。
只不过,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当初她离开红芙镇时裴清舟的眼疾尚未痊愈,如今的他究竟是怎么将她认出来的?
“姐姐,只要你跟我认个错,两年前的一切我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只要你别嫁给他,我们还可以重头来过……”
男人带着哭腔的祈求渐渐拉回了沈黛的思绪,她默默承受着他发了疯似的拥抱,却在裴清舟拖着绯红的眼尾弯腰企图吻她的那一刻,狠狠推开了他。
“小叔怕是神志不清了,我并非你口中的那个人,此前也并不认识你。许是本公主长得与你口中的女子有些相似,才让小叔认错人了罢。”
她目光冷峻,方才听见裴清远的醉酒之言有多伤心,此刻的她就有多冷静。
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只要她狠下心抵死不认,无论裴清舟如何纠缠都没用。
在陈国的那两年她受尽了屈辱和折磨,好不容易从牢笼里挣脱,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打破现有的宁静。
哪怕那个人是她问心有愧的裴清舟也不行。
听见这话,裴清舟在原地愣了愣,泪水夺眶而出,一滴接一滴滑过他的鼻梁和下巴。
他背对着她,高大的身子尽数淹没在阴影中,整个人仿佛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泪水被他抬手朝上抹去,似是还不死心,裴清舟重新来到她面前,弯下身子,双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肩,神情严肃地凝视着她。
“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究竟承不承认两年前在红芙镇与我……”
“从未。”裴清舟剩下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眼前的人冷声打断。
他像是没听清,眸子里的光闪了闪:“你说什么?”
沈黛抬起眼眸,神情漠然地看着他,视死如归一般:“我说,本公主两年前从未去过什么红芙镇,也从未见过……唔……”
那个“你”字还没说出口,沈黛便被男人堵住了嘴。
这个吻来得突然而又剧烈,犹如深海里掀起的巨浪,将岸边的人无情地卷了进去。
沈黛被他抵在屏风上,此番动静弄得身后的屏风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屏风后面的床榻上,裴清远还在熟睡,不知是不是被他们的动静吵到了,沈黛听见男人倏地翻了个身,口中还唤了句“二弟”。
一瞬间,沈黛如同被大人撞见在外胡闹疯玩的孩童,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断裂开。
她又急又恼,情急之下,猛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这一次的耳刮子比白日里那个还要响亮,打得沈黛的手心都烫了一下。
“裴清舟,你今日僭越了。这一巴掌,是你应得的。”她面色铁青地瞪着他。
裴清舟缓缓抚上半边脸,心里却丝毫不后悔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甚至被她打得燃起了几分快意。
他不要脸地凑过去:“嫂嫂打得这么轻,是心疼焱奴么?”
“你!”沈黛被他惹得脸颊通红,抡起右手还想打他,没成想却被男人一把锁住了手腕,任凭她如何用力也动弹不得。
他一手将她两只手腕扣在一起,另一只手死死环住她纤细的腰,沈黛就这样被他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控制着往前走。
直至走到裴清远床前,男人才停下脚步。
未来夫君就在眼前,只要他稍稍一睁眼,便会看见她和裴清舟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
脆弱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沈黛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压低声音质问他:“你究竟想做什么?”
裴清舟将头埋在她颈窝,盯着床榻上熟睡的男人满怀恶意地勾勾唇:“嫂嫂,你说若是我此刻喊醒兄长,他瞧见眼前这一幕,会不会气急败坏冲进皇宫求皇上解了你们的婚约?”
“裴清舟,你敢!”沈黛几乎快哭出来了。
“嫂嫂,你知道的,如果是两年前胆小如鼠的裴焱奴或许不敢,可我现在是裴清舟,嫂嫂不是说从未见过我么,你猜我现在敢不敢?”
“你、你别这样,我求你了……”眼眶逐渐湿润,沈黛听见自己的声音软得一塌糊涂。
可她越是这般,就越是激起了男人的邪念,耳边传来男人得逞的轻笑声。
沈黛怕极了,不敢去看裴清远的脸,正欲开口再求他几句,怎料门外陡然传来一道声音——
“嫂嫂,母亲让我过来给兄长送点吃的,他醒了么?”
“嫂嫂,你在里面么?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