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地风雪
人。匈奴人到处烧杀抢掠,看见男人就砍掉脑袋,把头颅挂在战马上,看见女人就绑在一起,让跟随着他们的队伍行走,陆续被他们掳到一起的女人有几百人之多。就这样,嵇氏跟随着被掳掠的汉家女人,历经了千辛万苦,经过无数个昼夜行程,来到了胡地。期间也有不少姐妹,由于身体经不住匈奴人的虐待而死在路上,然后就会被随意地弃在路上。开始看见还惊恐万分,后来习惯了竟然已经麻木了。而他们这些被掳到这里来的女人,就被分给匈奴人的男人使用了。
曹植听完女人的讲诉,又看她的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平静安然,曹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是啊,一个饱经风霜经历过无数个苦难的女人,只能像牲畜一样活着的人,内心里哪还有什么情绪波澜呢!
曹植颇为伤感地问:“大姐,中原还有亲人吗?”嵇氏抬头看向了远方,像是在遥望,又像是在遥想,最后低下了头说:“没有了,都死光了吧。”
“他这样打你,这样欺负你,你就没想到过逃跑吗?逃回中原去。”曹植这样说完后,忽然感觉自己说的很可笑。他自己是刚刚从山口那边来到的胡地,他有马匹可乘骑,又有同行的商人相互照应。他自己在路途上经历了怎么的周折和辛劳,到现在都不能忘记,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呢!
这时嵇氏说:“其实我丈夫对我还是不错的,他也不是总打我,他是在外面赌输了,回来拿钱拿不着的时候,才会打我出气。曹公子,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逃离皇宫的时候,也没有个去处,东躲西藏的连口饭都吃不上,要饭都没有个人家,全是烧光了的残垣断壁,当时都没想过能活下来。来到这里了,虽然这里的生活习俗和我们中原都不一样,不管怎么说还是吃饱了,也不用再颠沛流离了,你说还往哪逃呢!”
曹植听完嵇氏的诉说,真让他痛楚不已,可又没有任何能力改变这一切,正当他想仰天奋力呐喊,长啸一声的时候,这时毡房的门帘闪动,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跑了进来,他看见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的人,便怯生生地跑到了嵇氏的跟前喊了一声:“阿娘。”曹植从旁边看着,知道这个小孩应该是女人的孩子,这时曹植看见嵇氏那张似乎已经枯槁的脸上,露出来些许红晕和柔情。她用手抚摸了一下孩子脑袋说道:“狗子回来了,外面冷不冷?”小孩偷偷看着曹植,嘴里说:“不冷,羊也不冷。”他妈妈柔和地问:“你跑回来了,你的阿姊自己在那里看羊群吗?”“是阿姊让我回来看看的,有路过的人告诉说阿爸又打你了,阿姊让我回来看看你。”
曹植听着这两个母子的对话,觉得这个嵇氏此时才是一个人,一个鲜活的人,她有情感,有慈爱,也有关怀。她有一双儿女,看来她的儿女也很懂事,也关心着他们的妈妈。曹植心里暗暗地祝福这个饱经苦难的女人。此时他忽然也痛恨大汉的管理者,是他们让大汉发生了动乱,发生了战争,才让大汉的子民遭受到如此的灾难。
这时在母亲的催促下,又叮嘱他要和阿姊好好照看着羊群,太阳落了就早点回家后,小男孩手拿了一个烤饼便蹦蹦跳跳地跑了。
曹植看着嵇氏恢复了平静,想起来刚才要询问的事情,开口道:“大姐,我想打听一下,在你十几年前来匈奴的路上,有没有遇到一个叫蔡琰的女人,和你们一起来到了胡地?”嵇氏回忆了片刻说:“当时每个人都活在恐惧中,他们把我们拴成一串,不让互相交流,他们一个个的战马上,都挂着些被斩杀的人头,我们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哪还敢张嘴说话,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曹植听完,心里凉了半截,怎么来匈奴这么多天,一点关于蔡琰的消息也没有呢,看来还得要多方打听才是。想毕,曹植站起身来说:“大姐,时候不早了,我还得赶路,就不在这里逗留了。”说完从怀里掏出来几十两银子放到旁边,关切地说:“大姐,这些银两给你留着,已备不时之需,他要是打你厉害了,你就给他几两。”曹植看了一眼嵇氏那褶皱的脸,鼻子发酸,便快步向门口走去。
嵇氏望着曹植的背影,忽的喊道:“曹公子等等,我记得有一次休息的时候,我听见有几个匈奴兵说,他们大王相中了一个蔡姓女,说她很有才华,让他们好好看管,不准他们随意打扰。”曹植听后,只是一怔,随后便离开了毡房,解开拴马的缰绳,跨马继续往北飞驰而去。
曹植刚刚离开这个匈奴人的聚集地没多远,前面跑来一队人马,大概十人上下。这队人迎面跑来,来到曹植跟前后,迅速地把曹植围了起来。
其中一人大声喊道:“兄弟们,就是这个汉人小子刚才打了我。”曹植一眼就看出来说话的人正是嵇氏的丈夫,看来他之前跑了并不是就此了结了,而是去找帮手了。
曹植清楚这些匈奴人的凶残,所以不再多言,趁着敌人还没有稳住脚,抽出宝刀,飞身形离开他自己的坐骑,一刀劈向了嵇氏的丈夫。嵇氏的丈夫根本没想到曹植会对他出手这样快,他本来还想着再骂几句曹植,没想到刀已经向他劈来,嘴都来不及闭上,急忙侧身躲避迎面劈来的寒光。曹植略过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