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的婚事
大哥走到父亲书房,四下看看并无外人,他悄悄走进去,父亲正凝神坐在案牍前看书。他走过去掬掬手:“顗儿拜见父亲大人。”父亲奇怪的看着大哥,因为他大哥极少单独给父亲请安碰面的,除非是公务傍身。父亲问:“ 顗儿有什么事吗?”大哥:“没什么紧要之事,多日未曾见父亲,见父亲在书房忙于公务,顺道过来说说话,不要过度劳累才好。”父亲脸上浮起一丝得意之色道:顗儿这些时日不知璨儿忙什么呢?自达成亲以来,天天就知道内闱里混,一点都不上进,幸而你还让为父有些许欣慰。我年事已高,日后家里大小事务你可要上心。”大哥:“父亲过奖了,弟弟性情洒脱,不喜俗务,但也不是无能之辈,您不用费心,吉人自有天相。奥!对了父亲,表妹是不是已到了出阁年龄?如今弟弟们都大了,她是犯官之女,该避嫌的时候还需避嫌才好,不然传出去对咱家名声也是有影响的。”“还是我顗儿考虑周全,为父疏忽了,你可有完全之策?”大哥道:三姨母女在咱们家长久住下去,咱们也养活得起,可是时间久了难免生嫌隙,亲戚之间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才好。父亲您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出钱买一栋上好的宅子,最好离咱家近一点,这样走动也方便,不至于嫌隙或疏远,丫鬟仆人小厮的配些去,他们的吃穿用度花费账房里领,一切跟咱家一样,不知父亲意下如何?”父亲赞许的摸着胡子:“好吧,宅子的事你去办?你姨母搬出去住,我找你母亲商量,恐怕你去不行。”“好的父亲,顗儿告辞了,您要注意休息。”说完大哥便辞退而出。
紫薰未尽的黄昏,捧一盏清茗,翻一页闲书,赏一隅风景,我与沁儿正悠然自得,闲来无事房里写字。她边研墨边唠叨:“小姐啥时候爱写字了,瞧你写的真难看,像蟹子爬似的。””对于毛笔字我是一直不适应,手腕太轻,笔在手中老是发飘,写出来的繁体字歪歪扭扭,自己看着都惨不忍睹。嘴上还是强硬道:“你懂什么?这是草书。”沁儿:“小姐你不说我还没看出来,真像个乱草窝子。”“你个臭丫头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再仔细看看我写的字有没有莲花般的清韵,梅花般的雅致?”本想让她夸夸我,谁知这笨丫头:“小姐我什么没看出来呢?”我道:“远观仔细看看,”她走出去几步:“小姐怎么远看像洗澡搓了一地灰?越看越像”。“看我不掐死你,”说完我追着她去了。我俩正闹着,外面丫鬟禀报:大少奶奶来了。我赶紧迎出去俯身道:大嫂稀客啊!快点进屋,哪阵风把你吹来了,我写字呢?你看看写的怎样?”嫂子一看说:“弟妹的字承合转换,天资禀赋;流结字贵奇,只要稍加练习,便可集大成。”我感叹:听听大嫂,再看看你那张笨嘴,”沁儿撇撇嘴:“大少奶奶把难看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怕你脸上挂不住吗?”大嫂看着我俩斗嘴微笑着说:“你们主仆关系真令人羡慕,”“从小一起长大的,就像姐妹关系,大嫂不要笑话。”大嫂嗔到“岂有笑话之理?弟妹童真未泯有趣儿,近来家里多了人,世情琳琅,人心繁杂,可要仔细点才好。”听了大嫂的话,我虽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可是心里也明白几分:大嫂有你在,我不担心什么的……”“大嫂一直以来都是特别喜欢你的性情,能提醒的我会及时提醒,咱们这一大家子,自从掺和了外人,不见得有多亲热……”聊着聊着,他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大嫂有点意外,接着嬉皮笑脸道:大嫂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奉倩这厢有礼了。”大嫂笑道:“看弟弟满面红光神采飞扬,果然娶了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娶到弟妹也真乃天作之合,福泽厚重的很,你大侄子应该醒了,我得回去了,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了。”送走了大嫂,我心里难免疑惑,我对他说大嫂讲的话,他听了说:“嫣儿大可放心,你一直都是我坚定不移的唯一,外人不可能掺和进来。”“这可说不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笑。“你天天从哪里冒出来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语?你可明白: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除了你大约任何人都不能让我心生喜悦,冥冥中注定我们在一起,生死不渝。”我感叹:“等我人老珠黄,鸡皮鹤发,满脸皱纹,步履蹒跚的时候,你还能相看两不厌吗?爱情抵不过现实,抵不过岁月,抵不过柴米油盐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损耗和消耗,烟火璀璨后是一地冷寂,盛宴过后便是人走茶凉。我们逃不过这一宿命,爱情虽美,终归于烟火酱汤。”他说:“我不管宿命如何,我只珍惜眼前人,经年以后回忆当初,我付出最真的心最深的情足矣。”看着他一种想流泪的冲动瞬间涌现,只是宿命已摆下,我们无法抗拒,不如珍惜当下,该行乐时及时行乐,管他什么地久天长。
当黄昏的喧嚣,被夜空中的月光偷偷地切换成温柔曲调,柔柔丝丝垂下拂面时,小栏杆,夜深月正圆。云烟凝紫,倚风赏月,身染素香,他在眼前,光阴绵软,岁月亦情长,花香熏染三千墨,月色澄明一片心,清风过林梢,此时月明刚好,嘻嘻哈哈的我俩正当年少。月曲池荡秋千欢嬉处,韵华斗丽,心花怒放下芬芳满园。池亭赏鱼,香透幽窗,这大致就是恩爱夫妻的模样吧。他问:“嫣儿说了这么多有些口渴了,我为你煮茶汤如何?”我说:好啊!正好尝尝夫君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