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
廊下我俩正开心闹着,婆婆差人请我们过去,只见厅堂之上,婆婆正在陪着两个中青年女子饮啜,只见中年女子脸上有一股风尘仆仆的沧桑,皱纹划过额头,清晰可见的褶子若隐若现,眼神透露着一种让人不悦的精明。少年女子桃叶眉长,风吹婀娜,瑰姿艳逸,身影绰约处不胜娇艳。见我们到来,婆婆起身对我介绍:这是你姨母还有表妹,因你姨丈生性耿直,不事权贵被排挤外放,不幸染病死于途中。你姨母孤苦伶仃无人可依,前来投奔我这个大姐,赶紧过来拜过,别丢了咱家礼数。”我赶紧上去作礼参拜:“姨母在上,惶恐来迟,礼数不周,请受媳妇一拜。”中年妇女赶紧上前,她拉起我的手故作亲热:“这等绝色贤淑女子,怪不得我说璨儿好福气,当初他出事,听闻是贤媳从中斡旋,才保住性命,娶回家这样一个好媳妇,姨母心里念了千百遍阿弥陀佛。”我说:“姨母客气了,奉倩是我夫君,这也是我分内应该做的,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接着她继续恭维:“性命攸关,其是小事?说话都这么好听,怨不得璨儿当你心头肉。”对于这种客套我是万分不适应,赶紧找个话题岔开,于是对着少女说:“这是表妹吧,好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孩子。”少女走过来俯俯身子轻声道:曦儿见过表嫂。”我上前扶住她夸赞:“姨母会调教,表妹如此可人温婉,我相形见绌了。”正要寒暄起来没个够的时候,他突然说话:姨母曦儿多年不见,我母亲甚是挂念,一路之上舟车劳顿,都晌午了,也饿了吧,咱们用膳可好?以后客套的日子长着呢,那就边吃边聊吧。”然后那姨母对着他又是一顿猛夸:“璨儿越发出息了,仪表堂堂,一看就是前途无量,姨母都替你母亲高兴。”他说:“姨母过奖了。”这时婆婆站起来说:“不提醒还罢,这一提醒我倒是真有些饿了,三妹咱们吃饭吧。”接着婆婆吩咐厨房上菜,他走过来悄声说:“看不出来你这么会说话,我夫人小嘴真甜,早上是不是吃蜂蜜了?我要是不打住,估计你能夸到天黑。”“去你的,这不是你家人吗?我也是为了你脸上有光,才应付几句,不过你表妹长得是真好看,我要是个男人一定迷上她。”他恭维:“哪有夫人你好看,在我心目中,自家媳妇是绝世姿容,别人入不了我眼睛。”这家伙怎么见了漂亮表妹,嘴上都抹蜜了。一顿饭在客套中,吃得宾主尽欢,而我累的是心里只喊:快点结束。好不容易吃完了,我们辞别出来,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对他说:“我们以后还是在自己房里吃饭吧,这顿饭我吃得如鲠在喉,我不喜欢你姨母,太假了。”他说:“这个姨母从小到大,我也没见过几回,说不上来喜欢不喜欢。那以后咱们自己房里吃饭,只要你高兴,我无所谓。”
我俩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门子来报夏侯尚将军求见,只见下人扶着踉踉跄跄的他步履蹒跚而至,见到我他舌头打结道:“你,你们,曹,曹氏一族的女子真是不好惹,容人之量半分没有,三天两头对着鸢儿横挑鼻子竖挑眼,我真是受够了,总有一天我要休掉这个泼妇……”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公然养小三,还嫌原配不够大气,天下的好事是不是都让你占尽了。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心里只有自己呢?我不管他醉不醉反讽:“夏侯将军堂姐身份高贵,见不得不入眼的东西,宠妾灭妻这种不义之事,你能做得出来,她就不能不满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他又指着我:“你当然替你堂姐人说话,难不成能指望你说句公道话吗?我不跟你计较。”远远的那个姨母和表妹对着我指指点点,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夏侯尚的事情一样。招谁惹谁了,软的欺硬的怕,弄个十级伤残,进门就找我麻烦。正忿忿不平想怼他时,荀奉倩发话了:“夏侯兄这件事与嫣儿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能上门指责她呢?”然后他对我歉意道:“他心情烦闷,又喝大了,不要跟他计较好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他一般见识,这家伙真是不知孰重孰轻。”夏侯尚口不择言道:“谁让我娶她堂姐回家的?你说跟她有没有关系?”我真晕了,他娶媳妇与我何干?这家伙莫不是被大门挤坏了脑袋。看着不远处的母女,想借此杀鸡儆猴,于是我又唇枪舌战了一把:“不要欺人太甚,我要是堂姐就把你那爱妾剁了,你不是情深义重吗?我看你是不是可以与她黄泉路上作伴前行?还有大伯堂哥们一个个注重颜面,绝不会允许你跟你的妾室为所欲为,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低调行事为妙,不要惹祸上身。”夏侯尚:“好男不跟女斗,我认输了行不?”看他醉成这德性,我赶紧吩咐下人给他准备醒酒汤,这人也是封建制度的牺牲品,爱而不得的故事在每个时空里轮番上演,想想也是他够可怜的,除了发发牢骚,他又能干什么呢?或许他这样子对我,是不把我当外人吧,毕竟我是曹氏后人,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吧。只见那边娘俩边走边说:什么身份高贵?不过是阉人之后(注:曹操的父亲是宦官养子,另一说是宦官干儿子)而那个表妹倒是比她娘明事理些许:“娘你不要乱说话了,表嫂人挺好的,咱们寄人篱下,不要失了分寸才好,以免姨母心中不悦。”那个姨母不耐烦说:“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注意点就是了。”看着娘俩远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