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钗沉冤10
“你找到书信了?”
“嗯,这会儿应该都送到沈晗鸢手里了。”
闻言,云晏时倒也没多少意外,抱着她,运着轻功,往济善堂去。
期间温容没有再同他搭话,她沉默得就像不存在一般。
云晏时用余光悄悄打量她,可她瞪着一双浑圆的眼睛,没有半分神采的仰着头“看”自己。
他知道她看不见,可又觉得,她看见了。
不过,确实是云晏时想多了。
温容只是在思索他的身份。
从云晏时几次入库房可知,他在找一本账本。
这些年沈章贪污受贿了不少,同时也喂肥了其他官僚,他几乎就是太子一党的金库。
沈章还企图靠家宴搏上一搏,说明他手中定是有太子一党的名册以及他们受贿的记录,也就是云晏时要找的账本。
可问题是,如果是太子要账本,云晏时不必瞒着她。
大理寺本就属太子管辖,他为太子做事,自然都是明着做。
他的欺瞒只能说明他背后真正的主子,并非太子。
推理到这一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在这个世间,如果还有人想要账本,那就是唯恐皇权分裂,位居群臣之上的那一人了。
她就知道,云晏时不可能是个打酱油的角色!
彼时,沈晗鸢正在院中等信儿。
一只乌鸦叼着纸张,突然飞到她跟前,吓得她差点晕过去。
待云晏时与温容回来时,沈晗鸢已经将书信看过了。
她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暴露,整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约莫是气的。
云晏时给她倒了一杯茶,温容顺着她的后背,“都记起来了?”
“嗯!”沈晗鸢重重点头。
“是你大伯和二伯推你入的水?”
“嗯!”
“是为了掩盖朱姨娘和奸夫的事?”
“嗯!”
两人一问一答,听得云晏时直皱眉。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温容张了张嘴。
这怎么解释呢?她已经听沈晗鸢在心里连回忆带辱骂,把整个过程都讲述一遍了。
沈晗鸢早前曾无意撞见过朱姨娘私会情夫,后来便一直在明里暗里打探他们二人的行动与私会时都做了些什么。
得知这两人不仅恬不知耻地苟合,那个所谓的弟弟也并非她的血亲,而是他们二人的野种。
她曾到沈章面前暗示过几回,可沈章对这位姨娘颇为信任,总拿她挂念母亲情切为由,将她随意打发了。
是以,她才只能求助于母亲。
可没想到,那天下午,她见朱姨娘打扮得颇为讲究,似乎是要出门去见什么人。
当下,她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奸夫。
于是她便跟了上去,想抓个现行,却意外发现,朱姨娘是和沈老大约在郊外一处偏僻的凉亭中。
她伏在草堆里,听到了二人谈论如今父亲在朝中已是不行了,太子要将他推出来顶包,沈府没几天好日子了,不如趁着他如今还居高位,将他一不做二不休……
如此这般,沈老大便可以此做投名状,投靠太子,沈家日后仍旧有依仗。
而朱姨娘也可拿走沈章的家产,同奸夫和野种一起,逍遥快活。
二人商讨事成之后,沈家祖宅的产业,朱姨娘一分不能再动,至于沈章的,他们沈家兄弟,也不再多问。
沈晗鸢听得气愤,想回去告诉沈章,却不慎被黄雀在后的沈老二发现了踪迹,将她打晕了过去。
她最后的记忆,便是被投入冰凉的水中。
“惨,确实是惨,”温容如是评价,“但你现在身份还未得到证实,你的证词做不得数。”
为了方便云晏时也能一同交谈,沈晗鸢将心中所想,写到了纸上。
-我觉得当时应该有人看见他们推我下去的!我闻到了很浓的药香!
“药香?”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扣响,云晏时警惕地闪身躲进一旁的暖阁里。
温容握了握沈晗鸢的手,示意她不要露出什么破绽,才朗声问道,“谁啊?”
“姑娘,是我,见着你屋中灯火通明,不知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是掌柜的。
温容笑道,“没事,我看不见,点上烛灯,有个光亮,晚上起夜便不至于摔着。”
门外掌柜的又寒暄了两句,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姑娘先前说尘埃落定家父便能痊愈,可究竟是什么时候,姑娘尚未见过家父,不知可否……”
温容摸了摸桌上的纸张,笑得高深莫测,“时机已到,明日一早,请掌柜的单独带令尊过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