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舞下狂喜

有要事相商，有几个问题，必须由你们楼主回答。”

小丫头们见楚良玉说的笃定，周身气质、穿衣打扮，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便犹疑起来不敢接话。

半男不女的人忽然回头，叫骂，“没看到我正忙吗？不能让那些遭瘟的就这么甩甩手跑了！”

刺耳声音难听得很。被这琼月楼的楼主不留情面地斥责，楚良玉也不恼，见他们走了，就和金枝追上去，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楼主赶到船头才停，黑船的船舷上站了三两个黑袍人，正要下船一样。他们面上都戴着金制的燕子面具，被楼主喊住了，回头诧异地看向楼主。

“楼主，您有事——！”

他一见面便劈头盖脸地骂过去，叉着腰，“你们这群遭瘟的花鸟使，腆着脸做缺德遭了天谴的行当！我早勒令了她不准再服散，你们还敢瞒着我给小朱赠散！现下把我船上的人害死了，你们说该怎么遭？我要你们一个个给她赔命，狗入的杂种！”

一个身形壮实的花鸟使当下和他嚷嚷起来，“你这臭鸭黄儿！嘴巴不给爷们放干净点，来你船上是给你脸了，你倒来和我们叫嚷？”说着挥舞着拳头，唾沫星子飞溅。

看起来斯文些的同伴赶紧从后面抱着他的双臂，一边把他拉走，一边对楼主说。“小朱死了？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赖到我们身上？”

壮实的花鸟使还在喋喋叫骂不休。同伴推了他肩膀一下，“行了，你少说两句。”

他才愤愤不平地朝地上吐口唾沫。

楼主见此更为光火，“跳着跳着发了疯，跟个陀螺似的转，死到临头了还一脸笑嘻嘻的，不是七寒散害的还能是什么？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迟早要遭天谴，我要你们给小朱赔命！我这就跟上面的好好说道说道！”

斯文的花鸟使面露难色，“这……”

楼主气的一甩袖子，用手整整滑落的发丝，那样子颇像个女子，滑稽得很。

斯文的花鸟使快走几步，拉住了楼主的袖子，低声道，“说实话，我们也不是故意和你对着干，是你没管好你船上的人，小朱跪在我们跟前千求万求，我们嫌她麻烦怕耽误之后的工作，才给她一副。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喏。”

斯文的花鸟使将一样物件递进楼主手里，“赔命那是万万不行的，赔钱还可以。这个你收下。”

楼主攥了攥掌心里的东西，看花鸟使一脸友好的表情，朝天翻了两下眼睛。他把物件揣进怀里，白眼道，“哼，下次你们长点记性。行了，赶紧走，别一会儿把人招过来。”然后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三个花鸟使便要下船，那个壮实的花鸟使见楼主收了钱，愤愤地咒骂一声，“钻到钱眼儿里去了。”

看楼主要走，楚良玉慢悠悠走上去，笑眯眯道，“楼主，这下你有时间和我们聊聊了吧？”

“你们两个，刚才起就跟在我们后面，热闹给你看了个尽兴。哼，你有什么事，快说。”楼主扇了扇大羽毛扇子。

楚良玉刚想开口，忽而一阵异动。

先前的花鸟使们正要下船，眨眼之间，不知从哪挤来一大批人，霎时间将他们三个团团围住。

有人满脸堆笑，有人哭叫，有人还抱着花鸟使们的裤脚——

“求散呀！”“使君，还有散吗？”“贵人们，行行好送我点散吧。”“使君，使君，求求您几个了，我已经有三天没能服散了。”

伴随着人们的吵闹，有人拽着花鸟使的衣服，拼命往他们怀里递钱。

人群们的狂热令楚良玉大开眼界，而刚才还被楼主指着鼻子骂的狗血淋头的三个花鸟使，此刻犹如他们的神明，无数人跪伏于他们脚下，他们身形霎时被拉的高大。

壮实的花鸟使不耐烦道，“滚滚滚，琼月楼的份已经送完了，我们还赶着去下一艘船，在这里把散给你们送完了怎么办？”一边伸手扒拉开纠缠的人群。

“您三个不是为筹备万艳节吗？琼月楼就这么就结束了吗？”

另一个花鸟使瞪眼道，“嗯是啊！怪你自己来的迟，少来纠缠我们。我们几个要走了！”

他们几个唯恐再惹来更多的人，趁在人群中挤开一个缺口，连忙钻出去头也不回地下了船。还有跟着他们的人，“扑通”一声，两三个人掉进了水里，游着泳也要去追赶他们。

楚良玉道，“这真是……”

挥着大羽毛扇子的楼主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哼，这群没救了的家伙。”

“他们说的万艳节是什么意思啊？”金枝问。

楼主打量她们一下，说，“您二位是新来的吧？看起来也是城里的哪家贵族小姐来寻乐子了，连这都不知道。万艳节就是浮华舫一年一度的盛宴，节上各种搜罗来的珍奇宝贝，绝世美人都会展出，专为有钱的蕉客服务。”

楼主指指那三个花鸟使的背影，“售卖七寒散的东家就是万艳节的一大股东，他们来是免费赠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