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

叽叽喳喳吃完晚饭，杨依赶着回去追剧，周念提醒明天集合要调研，五人便分开。

周念那天经历过的事情没再发生，不过为了安全，更确定了每次活动至少两人结伴的警惕心。

上午照例是收集问卷的环节，结束了一对夫妻的流程，孟承意向二人的配合道谢。

“害，应该是我们感谢你们的，你们还特地到这儿来关心我们的情况，辛苦了。”

孟承意一时没能接上话，干巴巴地说“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还得抽空。”

奶奶露出慈祥的笑容，被老伴搀扶着起身，“我们理解的，这些工作都是为了我们好。”

孟承意也上前将人扶出门，“非常感谢你们的配合，回去注意安全慢点啊。”

“谢谢啊，回去吧小伙子，我们就在旁边。”爷爷往某个方向一指。

还有人在等，孟承意不再推脱，转身进屋接着工作。

晚上开会总结，周念和杨依已经提前整理好数据收集情况。调研进度符合预期，可以按正常时间结束，接下来即将进入收尾阶段，除了按照之前的安排完成每天的调研任务，要开始准备调研结束时的所有资料检查和现场对接。

分完工定下内部讨论的截止日期，还有比较充足的时间准备，因此相对轻松。

这只是对调研而言的。

周念并没有忘记孟承意被托付给自己时，他原本是有自己的安排的。

涉及到他工作的隐私问题，她也不好多开口。只能在小组会议结束后单独约他谈话。

往常用来集合的沙发处就很合适，一般也没人去坐。

“是这样的，姚老师跟我发消息，他比较关心你的情况。”周念收到导师消息，思考良久才决定趁早解决就不用上心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是因为什么来参加这次调研，不过这个月还是很感谢你能帮忙。”

“这么长的前奏啊，是要跟我说什么吗？”孟承意打断她。

被看穿了。

“想问问你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我好交差。”周念直截了当摆明目的。

孟承意不觉得自己需要向别人交代，但是对着周念，不至于显露不耐，“你可以直接跟你老师说我记着自己的事，进展顺利，谢谢他的关心。”

“我能问问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吗？”哪怕是之前闲聊，周念也一直没打听过他的信息，这次开口有些紧张。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张玻璃圆桌。暖光灯下，面容柔和，模糊了看不清的距离。

“我接下一个角色，但是现在很难入戏。”他突然不想这种时候做任何掩饰和修饰，语气平静。

演技下总有一些痕迹无法抹去，包括对这些并没有足够的阅历和沉淀的天才。

周念大致有自己的猜测，想他应该不会说的太细致，况且涉及未公开的信息，自觉不该更深入地问了。

“我知道了。除了调研任务，如果你有任何问题，”周念琢磨着语言组织，“组里的人都可以找。无关姚老师的任务，大家都很喜欢你。”

孟承意怔了怔，带着笑意诚恳道：“明白了，谢谢。”

周念莫名有些羞赧，往后靠将自己窝进沙发，“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坐会儿。”

熟悉一点会发现，组长待人接物的反应总是很有趣。将对面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孟承意起身，轻声道了声晚安后离开。

周念也回了声晚安。

宽肩窄腰，动作利索，身形修长匀称，只看背影也让人不免猜测年轻人如清风朗月的独到气质从何而来。

这个月总是这样。

礼貌体贴，沉稳干练。混于人群中能够并不突出，举手投足间又透露尽在掌握的冷静。

和这几年让人口中的描述如此相似。

冷冰冰的、和记忆中的距离犹如鸿沟。

可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他们各自有不同的目的，只是短暂交汇。

周念攥紧了放在口袋中的手。

等她回到房间，已经不再把心思放到纠结的情绪上。

“回来啦，问的怎么样。”杨依还没睡。

“能怎么样，老姚也就礼貌性问一句，人家也就礼貌性回复啊。”

“老姚这是把你当他家长，还是把他当小孩得让你看着啊？”就好像孟承意这么大个人不会为自己的事情考虑一样，杨依很不满周念总是被要求负责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每次两人相约体检，周念都要被嘱咐多注意少操心。

“谁知道，我们不是一向只管干活。”周念都还没洗漱，时间晚了要早点休息。

清晨，雨水未干，又添朝露，空气湿润。

离得近的村子已经走完，之后的调研地点都处于镇子外围，经济条件也不如之前去过的地方。

上午转瞬即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