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师门

第138章

清晨，雾气氤氲。

四野绿意萌生，远处青山如黛。

齐小斋指着前方云雾遮掩中的一座山峰，笑道：“阿岐哥哥，前面就是天门山了，自在山就在天门山后面，我们终于快要到了。”

云海缭绕间，一座狭长的山壁横在前方，山壁上有一个四五十丈高、二三十丈宽的缺口，上窄下宽，好似一道通天的门户，蔚为壮观。

饶是沈凤岐心不在焉，也不由被这雄奇之景镇住，观看了许久才收回目光。

过了天门山，便是自在山所在了。

沈凤岐外表淡然，内里却截然相反。

前不久，他们去了京城。

齐小斋说要找人算账，去了一晚回来后笑着对他说事情都解决了，以后应当不会遇到诸如此类的麻烦。

她言笑晏晏，恍若只是随手解决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一样，沈凤岐却不敢多想。

来京目标达成，他们本打算在京城待上数日，见一见即将抵达京城的兄长沈凤鸣。

可偏巧这时齐小斋却收到了一封来自师门的急信，信中要求她立刻回自在山。

齐小斋不得不遵从师命回程，临行前，她问沈凤岐的意思，是要留在京城还是跟她一道回自在山。

沈凤岐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便将多日未见的兄长抛之脑后，怀着歉意写了一封信告罪后，便跟着齐小斋一道返回师门。

在路上他们又接二连三地收到齐小斋师父催促的信件，于是两人便打消了顺路游山玩水的念头，日夜兼程到了自在山脚下。

如今，他马上便要见到那位声名贯耳的方掌门。

他早已从齐小斋处得知，她自幼离开父母，来到自在山后，方掌门手把手教她习字练武读书为人处世，虽只是师父，但师徒两人间的感情倒要比寻常的母子更亲密些。

这样的师父在齐小斋心中的地位自然非比寻常，偏偏这位方掌门却似乎很不满意他和齐小斋之间的婚事。

因而他们越接近自在山，沈凤岐便越发紧张。

齐小斋见他神情，便笑道：“阿岐哥哥，你不用担心，我师父人很好的，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人一点都不坏。”

沈凤岐稍稍松一口气。

他们很快便进了山，山上风景奇崛，时常有鸟兽飞虫，清新自然。

路过溪涧的时候，溪水边上有一条大虫正在不紧不慢地喝水。

它线条流畅，体格健壮，毛发顺滑闪着光泽，白底黑纹，竟是一条十分罕见的白虎。

可一见到他们，这只原本还很悠闲的白虎全身毛发一齐炸开，弓起背，低低地吼了一声。

齐小斋高高兴兴地唤了一声：“小白，好久不见，你想我吗？”

被称作小白的白虎越发戒备起来，又低吼几声，随后趁他们一个不注意便奋力向山林中窜去，一溜烟的功夫便连影子都不见了。

齐小斋有些失望，转身向沈凤岐解释：“小白比我要小上几岁，是我亲眼看着它长大的，但它长得可比我快多啦，没几年就变成很长一条，所以我小时候经常骑着它满山玩耍，可能是我下山太久了，它认生了。”

沈凤岐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儿问道：“你那时多大？”

齐小斋想了想：“第一次骑它的时候应该是七岁，说起来，我在京城附近也遇到过一只大虫，比小白体型还要小上一些。”

时值早春，一路又遇到几只猛兽飞禽，但大多在见到齐小斋前都望风而逃，让她想要和沈凤岐介绍一下自己的朋友都做不到。

齐小斋起初还满怀热情，但渐渐被“朋友们”的冷淡所伤，耷拉着脑袋，直到到了接近山顶处的索道才提起了精神。

“阿岐哥哥，自在山就在这铁锁后面！”

沈凤岐看着那条光秃秃深入云层望不见尽头的铁索，不由感叹：“我现在知道你的轻功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齐小斋笑道：“阿岐哥哥，你好聪明呀，我们师门的人出师要满足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得不借助任何外物在雨天里从这一线天上过去，过不了就算功力不到家，不能下山。”

沈凤岐问道：“山门中没有轻功不好的杂役吗？平日里的食物用具是如何送到山上的？”

齐小斋指了指不远处：“喏，你看到那边的篮子吗？除了这条路之外还有别的上山路，比这里要好走许多，只是要绕好久，所以很多人宁愿走这里，但不是所有人都要靠轻功过去，这里地势高些，那边地势低些，不懂武功的人也可以坐在大篮子里滑过去，那边有人接应的，日常的食物用具也是这样送过去的，不过篮子的承载有限，所以山上的饮食便比较简陋。”

铁锁附近果然摆了一个篮子，像是用精钢制成，大到里面可以同时容纳两个人。

齐小斋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铁索前，拉了拉，确认牢靠后回身，朝沈凤岐笑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