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十一月中旬的重华殿。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顾疏钰一边翻看着古籍，一边询问，“迎香院那边查出女人的信息了吗？”

死士低头：“回主子……没有。”

“没有？”顾疏钰放下古籍，危险道，“你是女子，最易混入□□中，这都查不出？”

死士回道：“回主子，虽没信息，但有她落下的东西。”

“落下的东西？”顾疏钰起身，走近死士。

“回主子，是的。”死士从胸口处掏出一件用手帕包住的东西，递给顾疏钰，“这东西就是……”

“你的陪葬品！”

那死士突然向顾疏钰袭击，顾疏钰反应极快，合扇防御，门口的石清也飞速赶来。

顾疏钰望着死士：“你活得实在是太久了。”

死士突然发笑，手中力道再次加重，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突然，顾疏钰感到脖颈上传来一阵刺痛——

毒针！

再次正视眼前的死士，应是从嘴里吐出的。她的舌头已经发黑，怕是之前毒针刺入肉里，中毒了。

石清从后一把将死士掀翻在地，那死士也不躲，而是用力将袖中飞镖射向顾疏钰。

毒素蔓延得很快，顾疏钰强忍着剧痛躲避，一段衣袖被削落下来。

所有的动作快到令人看不清。

殿外的侍卫急匆匆往太医院方向赶。

石清喝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哈哈哈……”看着顾疏钰痛苦的样子，死士狂笑，“你们也配？我家主子将来能诏令二十万大军，轻轻松松踏平王家指日可待！”

接着，她的笑诡异起来：“直到灭门那天，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背后之人……”

石清怒极：“解药在哪？！”

死士只是笑：“知道我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选择自尽吗？因为啊——”

“中了这毒的人，都得死。”

“你这畜生！”石清挥刀一把将死士的头砍下，死士的头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最后竟面向了顾疏钰。

“太医来了！快扶殿下躺下！”重华殿的小太监急切喊道。

一同前来的还有端妃，见到自己的儿子面色发白、嘴唇青紫，她的身体带动着身上的首饰颤抖了起来。

“这是哪个畜生干的……”

太医一边了解情况，一边为顾疏钰把脉，脸色凝重。

“钰儿怎么样了？”端妃焦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太医面对端妃，叹了口气：

“四皇子殿下的毒虽然霸道，但量少，应是那女子将其藏于口中，自己咽下了不少。故而没有性命之忧，但也需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否则会留下后遗症。”

一听儿子没有性命之忧，端妃松了口气，但还是紧紧握住顾疏钰的手：“钰儿，是不是很不舒服？母妃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施完针，喝完药，端妃帮儿子掖好被子，嘱咐好殿中的丫鬟太监后，才安心地离开。

床上闭眸的顾疏钰睁开眼：“石清。”

石清立即跪下：“主子，这次是石清的错，石清会去领罚。”

“今日之事，你有错。”顾疏钰道，“但不足以领罚。”

“谢主子。”

“你可听清那死士所说话语？”

石清将死士所说重复了一遍。

这死士如此猖狂，有几分李家的张扬。但在宫中刺杀皇子，怕是活腻了。他们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顾疏钰开始梳理。

那便只剩下安家、孔麟以及……蔡戚了。

至于“将来能诏令二十万大军”则让他有些不解。

先不谈蔡戚那块令的真假性，唐奋根本就没有鹰腾令，如何诏令大军？

若他人真找到了另一块鹰腾令，那蔡戚手中的那块就会被盯上，蔡戚不可能好好活到现在。

顾疏钰皱眉。

难道——

有人造了假令？

是谁？

若是有假令，又在谁手上？

这“将来”，到底是指等到合适时间的到来，还是等待另一块令的到来呢？

不过，现在得先确认另一块不论真假的玉令是否存在。

“石清，找找出事前唐奋府上的仆人。”

……

五天后，绕过端妃派来照顾他的人，顾疏钰出了宫。

“主子，那丫鬟闻到了香味，说是很熟悉，但脑子里记不太清了，正在试着闻香，进行辨认。”石清汇报道。

“若是熟悉，当场便能辨认出，为何说什么记不太清。”顾疏钰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石清了然：“这丫头在府上四年了，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弟弟，照面相来判断，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