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翌日。
顾清冬缓缓睁眼,偏头,看见了一个女子的背影。
“……阿乔?”
阿乔笑道:“五公主,你醒了?来洗漱吧,都准备好了。”
顾清冬的脑袋仍然有些迷糊。昨晚好像没像上次那样喝了那么多,到最后她似乎还记得顾芥舟按着她的手不准她喝了。
看来他是真的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来看了。
可是她还是没搞清顾芥舟生气的原因,也没有成功实现她那些邪恶的想法,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亏了。
边想边起床洗漱,顾清冬看见了铜镜里的自己,叹息一声,转向阿乔,问道:“阿乔姑娘,可以借用下你的脂粉吗?”
很快,阿乔便拿来了脂粉,递与顾清冬。
顾清冬略有歉意,道:“阿乔姑娘,可能会用的比较多,我……”
“没关系的。”
听完这话,顾清冬才放下心来,开始大面积地扑粉。
镜子里清汤寡水的脸让她的心稍稍放了下来,熟悉感又回来了。她将脂粉盒整理好,还给了阿乔。
“吱呀——”
顾清冬往门外一看:“皇兄?”
“嗯。”
“你来得正好,我有话对你说。”顾清冬有些激动,“关于昨天的。”
二人坐了下来。
“顾疏钰肯定是有问题的。”顾清冬回忆道,“昨天和他待了一段时间,发现他对于林二夫人的事情极度敏感。”
“他也下了药。”
“没错,我也是这么推测的。”顾清冬说道,“而且我认为,他们两个干了件无比愚蠢的事情。”
“互相栽赃。”
顾清冬点点头:“在我看来,两人都准备给除了对方之外的所有马匹下药,好让别人以为是对方干的,故而除了他们两个的马匹之外,其他马匹都被下了两次药——这点可以从血中有两种香味得出。”
“他们也受了重伤。”
“我明白你的意思。”顾清冬回道,“他们的马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不会出现大问题的,但顾疏钰的伤看起来明显要比顾晟轩的要严重很多。”
“顾晟轩的大伤口是自己划的。”
“这个我不是专业的,看不出。但很明显,有人再次给顾疏钰的马下了药。”
“嗯。”
顾清冬叹了口气:“现在唯一没有任何头绪的,就是林雨薇。有了昨天的事,我现在严重怀疑,她是顾疏钰手下的替罪羊——毕竟时间太过巧合了……”
等等。
顾清冬突然想到了鹰腾令。
“皇兄,你说这林雨薇……擅长诗词吗?”
顾芥舟立即开始安排暗卫至安宅询问林二夫人,果不其然,得到的是肯定句:
“雨薇这孩子从小就喜爱诗词歌赋,那大公子不似他母亲那般恶毒,偶尔会借一两本给她读读,久而久之,她自己也开始慢慢尝试着写了。”
顾清冬神情严肃:“看来她逼迫唐时成功下了药,但这诗词歌赋不可能能够逼着唐时做出这等事情,极有可能——”
“鹰腾令!”
“鹰腾令。”
二人异口同声。
“那在秋猎中勉强看得过去的原因,根本就是立不住脚的。”顾清冬分析道,“看来,蔡凉下药,恐怕也是同样的原因。”
顾芥舟启唇,道:“一箭双雕之计。”
“他们既想嫁祸于对方,又想得到一半的鹰腾令。”顾清冬正色道,“唐时和蔡凉都是武族世家,必然身手不凡。林家两姐妹能成功,很有可能也会些拳脚功夫。”
顾清冬越说越心惊:“她们凭着一点点武功和伪装,竟然拿到了鹰腾令,肯定是极有胆量的。”
顾清冬抬头,望向顾芥舟:“皇兄,唐家必须得查。”
……
二人又回到了安宅。
开门的是林二夫人,她的面色吃了一惊:“您……是五公主殿下?”
顾清冬点点头:“夫人,想必他们已经告诉你了吧。”
林二夫人回道:“没错。当时外面的杂人太多,您应该是不方便告诉我,之前失礼了。”
“没关系的。我们进去说。”
蒋宥逸从房中出来了,手中还端着两碗黑乎乎的水。身后跟着出来的林砚手里抓着一只吱吱乱叫的老鼠。
“蒋大哥,有发现了吗?”
蒋宥逸微笑着示意道:“结果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刚才在做最后一次试验。”
林砚举起手中惊恐万分、拼命扑腾的老鼠:“冬冬姐,这是最后一只了。”
因为顾清冬的到来,最后一只老鼠勉强保住了性命,被关在了空无一鼠的竹笼里,瑟瑟发抖。
四人落座,蒋宥逸率先开口:“多亏了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