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刺客
“她说是,便一定是。”
回答的是男子方才讽刺云柳并不是任寂未婚妻的话语。
云柳趁男子避开任寂那一箭时,立即将手中不知紧紧攥了多久的茶杯掷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男子面门而去。
男子一击避开,本就重伤的身子却来不及避开云柳的茶杯,挟持云晏的大手顺势一松,将人往向自己扑来的一众护卫身上一送,便不见了踪影。
“追。”任寂看了云柳一眼,在得到其安全无虞的示意后,便带人追了出去。
云柳给云晏做完简单的包扎,便坐在一旁静静等待人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云晏转醒的那一瞬,门也被推开,任寂携带着一身冷意走了进来。
“云兄,你为何会被人挟持?”任寂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床榻上的云晏,面无表情问道。
云晏从容地看向任寂,随即起身,只是在扯到伤处时微微皱了皱眉头,顺着云柳扶着他的力道坐好,淡然道:“宫宴实在有些吵闹,我不善酒力便独自一人出来走走,却不成想,迷了路,不知何时走到一处宫殿前,不等下官回身,便见一黑衣人从窗内跃出,恰好被另那面具人撞上。”
说到此处,云晏顿了顿又道:“依下官所见,那面具人应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二人打斗中,那黑衣人在殿中所找到的东西被扔向了下官这边,还不等下官仔细瞧上那是什么,便被人打晕,醒来时便是这副模样了。”
“那你可看清那东西究竟是何模样?”任寂语气有些激动问。
若是他猜得没错,那便是皇帝派人暗中经过多年画出的藏宝图。
而这个消息他也是刚刚才得知。
说来讽刺,建元帝留下如此多的财宝,世人皆以为皇室子弟一定有藏宝图,但偏偏,百年来发现建元帝留下的财宝,皆是无意之中所得。
北山自诩与东临同出一脉,对那些财宝一向虎视眈眈,是以在东临安插不少细作,只为找到这藏宝图。
东临四处放出假消息,只为迷惑北山、西苍这两股势力。
没成想,以为他们会将主要力量集中到皇宫,却不想,那瑞王也不是蠢货,在行宫这边安插的人手也不弱。
听到任寂这问话,云晏点点头:“下官能够将那东西画出来。”
他话音刚落,任寂便命人奉上笔墨纸砚,云晏也不含糊,当即提笔作画,不多时便见纸上呈现出一副有些复杂的图形。
云柳凑近看了又看,实在没能看懂这图上画的究竟是什么?
任寂看着那图纸上的东西,也没忍住问道:“云兄当真是照着那张图纸画的么?”
云晏被质疑也并未动怒,好脾气道:“下官自小便过目不忘,这些年来更是有意训练过,绝不会错。”
任寂看向云柳,云柳朝他点点头以示肯定,大哥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只是,我总感觉那面具人并没有想要用我出逃之意,甚至明明在发现我后,他能够像是杀那黑衣人一般将我解决掉,以绝后患,可偏偏,他没有这样的意思。”
在云柳和任寂对着图纸愁眉苦脸时,云晏又开口。
被他这般一提醒,云柳不由想起那面具人与自己废的那番话,“的确,在他告诉我他北山人的身份后,仍旧与我交谈许久,似乎并未有伤害我们之心。”
“况且,以他的身手,哪怕是将你们都杀了,也能够安然无恙地逃出去。那他此番作为,究竟是何意思?”任寂不解。
云柳兄妹二人同样不解,若不是遇到一个不太正常的刺客,或许他们兄妹二人的小命今日便要交待在此处了。
即便是云柳因着前世的原因,学过一些自保的武术,但在像是任寂这般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始终觉得,此人有些熟悉。”云柳想了想,还是喃喃开口。
任寂和云晏二人闻言,同时忧心忡忡地看向云柳。
“即日起,我定早日下职回府。”这是云晏说的。
“我再派些人守在你身边,包括云府和烟雨楼。”这是任寂说的。
云柳有些无奈地看着严阵以待的二人,实在想不通北山会对她一个平民女子有所企图,若不是因着此次在这行宫中,阴差阳错,她又怎么会遇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