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儿的妻子
“时间紧迫,明日我再带人出一趟海。”云柳严肃道。
任寂看着对面人那双眼尾略微上扬、稍显妩媚眼中坚定异常。不由想到自己曾经干的糊涂事。
其实,只要将其中利弊说清,她面上虽没心没肺,可心中自有一番大义,那他们一开始或许便不会那般剑拔弩张了吧。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任寂默默想。还是他因着皇帝舅舅忽然派人前来他因心急而乱了分寸啊。
转而想到北山与东临相邻的青州关那边传来的情况,他终究是压下心中杂念,对云柳道:“明日我与你们一道出海。”
如今的局势,实在不适合有那些儿女情长的心思。
云柳点头,二人就此别过。
茶楼外,方才一身青衣的小郎君不复存在,转而出来一位面容艳丽的紫衣小娘子。
云柳与任寂道别后,继续散漫地在街上逛着,看上眼的东西便爽快收入囊中,热得一个个摊贩吆喝得更加积极。
没一会儿,她便将这不大的街市逛完,抬脚踏入今日的最后一家店铺——雨花阁。
雨花阁乃是云阳乃至整个青州都赫赫有名的胭脂水粉铺,整个青州也不过寥寥五家店铺罢了。是不少富贵人家小娘子的心头好。
云柳进门,见这处处鎏金雕花的装饰暗暗点头,不愧是青州有名的奢侈品店,其中的客人穿着打扮无不精致奢华,怪不得那刘员外在被没收半数家产后还敢如此嚣张。
没错,这雨花阁背后的东家便是刘员外。而云柳此行的目的,便是是见识见识这雨花阁的特殊之处。
她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人来人往的雨花阁中,一紫衣小娘子慵懒地看着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一脸若有所思。
一旁的店小二见此人虽无满头珠翠,衣着素淡,但一身风华难掩,气度卓然,就是那有些寡淡的衣衫都被此人衬得雅致内敛。
他不敢耽搁,急忙上前招揽生意。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云柳着实好好打探了一番东临胭脂水粉行业的情况。
国泰民安之下,百姓的物欲要求也随之提高,胭脂水粉不再是富人的专属,也成了百姓的向往。
可偏偏,在这雨花阁中,只见衣着华丽、奴仆成群的小娘子,哪怕有穷人,也是攒了许久银钱,为成亲添妆。
云柳有了方向。
手里拎着一袋子选中的东西,她在店小二的满面笑容里出了店门。
沿着街道走着,穿过一条小巷便可直通自家小院后门。
偏偏在这院中,很不巧,她遇上了点麻烦。
只见小巷正中,三五个大汉围住一对母子,为首一人正凶神恶煞地吼着“还钱”之类字眼,被围住的那对母子紧紧靠墙而站,年轻妇人尽管害怕,还是极力将孩子的脑袋按入怀中,尽量镇静地说着什么。
那一张脸,云柳上午才见过。是那成衣铺唯一一位被东家允许带着孩子进店的人。
云柳挑眉,心想这还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她上前一步,对那高扬起手,欲对那妇人施暴的男子道:“这位大哥,且慢,有话好好说,何必弄到动手的地步呢?”
满脸横肉的男子见她即便拎着大包小包,仍旧气度不凡,尽管是只身一人立于小巷中,浑身也是不惧风雨的决然。
男子在赌场浸淫多年,可谓是独具慧眼,此人绝不简单。
他踢了一脚身旁不知死活露出垂涎之色的弟兄,凶神恶煞看着云柳道:“你是何人?又想如何好好说话?”
那被围住正闭着眼欲承受男子一击的妇人闻言,立即睁大眼睛,对着云柳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惹上这一群穷凶极恶之徒,后又对着那一脸凶险的男子道:“此人跟我并无关系,还请三爷莫要为难。”
“这没你说话的份儿。”男子身旁的弟兄推搡了妇人一把,恶狠狠地说道。
云柳见妇人的动作,心下满意,但面上并未理会。对着那位被称作三爷的男子道:“几位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难一妇道人家,倒也稀奇。”
一张小脸颇为不屑,语气略带讽刺。
“你懂什么?这人的夫君欠着我们赌场数十两银子未还,如今那男人入了狱,不就夫债妻偿了么?”有小弟忍不住说道。
“原是如此。”云柳做恍然大悟状,心下却是有些不安,此人的身份,应当不是自己所想那般。否则如此天赐良机,实在难得。
“奉劝这位小娘子莫要多管闲事,若是过路,那走便可。”那名叫三爷的人有些阴狠地说着。
“瞧这位大哥说的,我既开口,那此人我便救定了,不然岂不是十分不符合本姑娘的身份。”云柳故作骄纵道。
三爷看着她一脸自负的模样,只当此人是哪家高官富贵人家偷跑出来游玩的小娘子。他们这群人一贯自以为是,爱救人于危难来彰显自己的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