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是什么让你们互相摒弃了前嫌?”梅瑞林真心请教。
我默默了片刻,有答案,但我不知道跟他说合不合适,似乎沉默也不合适。
“人活于世,总该有个奔头,总要抓住些什么的。”我目光盯上了他,“我不贪,很知足。”
他接了一下我的目光,随后又突兀的一瞥,眼神往车外看去。
纤长白净的手指敲了敲我这边的窗户,车窗刚按下,一张熟悉的温柔笑脸探到了近前,我扭脸望着他,他却把目光对向了副驾驶的人。
“梅秘书,要不,移驾?”苍龙菩萨眼笑成了弥勒。
梅瑞林寂然不动。
我解了安全带,随着苍龙的一步让开,我下车和他站在了一起。
苍龙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廉山,看到我也客气的笑笑,声音不大却很清楚:“嫂子。”
我一低头,眉尾不由自主的挑了挑,再抬头时只仰视着苍龙。
梅瑞林也从车上下来了,而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这是个能轻易勾起我欲念的人,也有过悸动和遗憾,但我从未爱过他,我抵触他的算计,他的城府,以及那份拿捏我的自信,这会将我再次踩回尘埃。
我不想再做回失败者了,哪怕我本身就绝望。
廉山邀梅瑞林去苍龙停在前面的车,梅瑞林抬脚已经准备走了,苍龙却突然叫住,依旧是温和的含笑语气:“梅秘书,我们之间是我们的事,你做不了我的主,我的女人你最好也别打主意。”
梅瑞林回眸站在夜风中面色沉沉,罕见的没有给出回击,我再看苍龙,他确实心有忌惮却又非常挑衅。
这不是男人之间自尊心的作祟,这是一种更高级的勾引,但我没办法辨别这里的真情假意。
我夹起少女手,眼中亮出星星,仰头看向苍龙崇拜的说:“亲爱的,你好帅啊!”
苍龙面带微笑抬手将我一揽,又把我塞回车里。
“快亲我!”我伸出胳膊从车窗里拉他,“用你最纯粹的爱意荡涤我肮脏的灵魂。”
他弯身下来,亲的一点也不单纯,吮吸我咬破的腮,还伸手摸我胸。
“哎——”我把他推开,“能不能有点素质?大庭广众的。”
“不开心,我的女人让人给摸了。”他收了收我被拽坏的衣领,然后斜倚在我的车旁。
“我多坚贞,对付流氓那肯定是誓死不从,斗智斗勇!”说着朝他白了一眼,“不像我男朋友,让人给干上瘾了,我还不敢挂脸,甚至还要安慰他开解他。”
他西子捧心:“疼,好扎心。”
“呸,你是心疼吗?”我说着对他屁股一巴掌。
他眼神幽幽的向我射来,灼灼道:“怨气很大。”
我歪嘴斜眼:“是火气。”
他也跟着五官扭动,抬手搓了把脸说:“那你……是跟我走还是先回去?”
“我跟你一起,以新身份正式跟你的人见面。”我说。
“今天不行。”他说,“今晚有拍卖会,太脏了。”
“我什么没见过?无所谓!”我说。
“这话说的就已经让我心疼了。”他垂眉搭眼,“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守在温暖的家里,怎么忍心她在外面披荆斩棘厮杀血腥?”
我一想是有些不合适,他们的拍卖会确实很脏很黑,而且燕小姐的名头已经压过苍龙了,我在会乱了他们做事的步调,以为薛先生有什么指示,买家们看到我也会有顾虑,何况本身就有很多人是通过藏茗山参与的线上买家。
“那我在家里等你。”说着晃了晃他家的钥匙。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乖!”瞥眼看到我受伤的耳垂,指尖捏了捏,把那一丝凝血给扣掉了。
苍龙站在路边目送,我不得不先驾车离开,一直到他家楼下,我才给薛庄明回了电话。
薛庄明问我:“完事了?”
我自证清白:“我都说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妓|女不带从良的啊!”
薛庄明说:“虞松川都不知道从良多少年了,想搞他还不是一样能搞,叫他跪得跪,叫他舔得舔!”
这话我不爱听,问他:“有事吗?”
“别生气,我也不想你跟人睡,你的价值远不止这一身皮囊。”薛庄明说,“你准备一下,我打算让你替我出去跑一趟。”
我愣了愣,问他:“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薛庄明说,“丫头,你可是我的大将,不是用来给谁犒赏或拉拢的礼品,你的能力也不是靠我抬举的。”
他可是我的老板啊,几乎是丽都最强的男人了,他笼络人心可不是用PUA和画大饼的,他说出的话就是铁板钉钉掷地有声,对于他的赏识和肯定,以及厚望,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但我绝不能把事情想太美。
“那你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