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我给昊昊要带去学校的东西再检查一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开始详细的收集资料。
不让我查也要做好十足的准备,我的切入口在梅瑞林,他的家世算清白,几乎都在明面上,好调查。
老梅已经升到了教育局长,他妈妈也当上了院长,他们家一堆公检法的亲戚其实早已与丽都的各种黑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何况他们上面还有楚天江呢。
所以,按我的判断,这应该不会是你死我亡的来势汹汹,多半寻求的是更上一层的合作共赢。
但考验也就更凶残了,如果是合作,较量的就是各方的资本和能力,等待的是被蚕食还是步步为赢呢?
薛庄明也被集团桎梏着,很多时候他并不能展开拳脚,况且现在的位置让他不敢有任何的铤而走险,土生土长加上知根知底也让他掺杂了许多的人情。
楚天河能背叛,焉知楚天江没有其他的想法,何况薛家自己人都是剪不断理还乱,一个薛庭竹就已经够头疼的了,就连薛庄明的父亲都对没能接掌薛家一直耿耿于怀。
我也是从祁清晓回来才知道,原来祁老板跟龙王根本不是一回事。薛庄明掌控的只是东筠,但祁老板不是薛家的人,他上面是另一股势力,从祁老板存在之初就已经有了,这只脚一直就插在丽都,用一个祁老板来均衡。
那么这股神秘势力会不会就是崇原的上家呢?
梅瑞林好说,他一直野心勃勃色利熏心,那他们又是用什么来控制那样一位神仙中人呢?甚至让他放弃了至宝!
除了傅氏姚家以及新冒出了的一对江家兄妹,薛庄明不可控的还很多,哪怕是我们这些爪牙,又是否都能可靠呢?苍龙已经给薛庄明极大的危险信号了,那么会不会有其他的渗透呢?
因为苍龙,我已经把自己变得很被动了,我的前路完全取决于薛庄明,他就是把我卖了,我也得给他数完钱再去任命。
但人活着不总得为了什么吗?以前我只是悬崖边上的一株野蛮生长的杂草,生仅仅就是为了生,可有了软肋,心里就暖暖的,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安心又踏实。
想到这里,我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耳朵,还是有些红肿,我转动了银圈又用消毒水给清洗了一下。拿出那两颗珍珠,伤口还没好利索我就给戴上了,沉重感带来坠坠的微疼。
凌晨三点,主动打电话给苍龙。
他很快就接起了,问我:“事情办完了?”
“早完了。”我说。
那边安静了少顷,又问我:“招了?”
我没深思,带着一点得意的口吻说:“那当然,还有我办不成的事?”
“嗯,宝贝厉害。”他这夸奖属实敷衍。
“我跟薛庄明坦白了,以后想找我随时都可以。”我说着笑了笑,“我把你压给他了,我敢对他有二心,你就完了。”
苍龙说:“我这颗棋本来就没什么分量,你可别犯傻。”
“值。”我说,“我马上就去跟高宴终止交易,我迫不及待的要想向全世界大声宣布我们才是一对。”
“别,别别,别激动。”他显然也很激动,却很快用冷静的语气对我说,“你跟龙太子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我给不了你这些,别把路走太窄,也别让我有压力。”
我愣了一下,但还是没发现蹊跷。
“哎,你什么意思!”我叫了起来,“你不想负责啊?!”
“嗯。”他竟然还好意思嗯。
我:“……我想骂人。”
“骂,听着呢。”他说。
我拖长音像撒娇一样又叫了一声:“你怎么这样,我们几个小时前才刚确认了恋情,就不能跟我谈一场坦坦荡荡轰轰烈烈的爱恋吗?”
“不能。”他说,“跟我混一块算怎么回事,暗地里走动就算了,正大光明了是想找死吗?”
“我们也可以结婚,是你叫我娶你的,现在就可以。”我说。
他在那头也叫了一声:“那不被人笑死,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你独来独往是无所谓,我手下还一堆人要吃饭呢。”
“虞松川!”
他语气恢复到漫不经心:“别叫我大名,紧张。”
“没用,我就赖上你了,你要敢推开我试试,我绝对叫你后悔不及!”我说,“你别逼我感情用事。”
他在那头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正经了语气:“那你先别跟高宴分。”
“只是名义男女朋友,我没跟他上过床。”我说。
他说:“我知道啊。”
“自从有了你,我也没跟别人上过床。”我又说。
他那边再次安静了片刻,然后说道:“那我不是诶。”顿了顿又说,“而且我也做不到。”
“贱人!”我骂他了,脑中闪过他被人拽走时脸上那屈就的模样,一不小心骂出心里话,“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