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

水的湿润。

毫无睡意了，我们也安静下来不再说话，青色的天慢慢亮起，等着日东月西。

“把我放到方便坐车的地方就行了。”我说。

苍龙说：“送你一程。”

“不用了，不给你惹麻烦。”我没假客气，实话。

他说：“不麻烦。”

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车开进了东城的地界，一直到了一中的校门口。

我说：“谢谢。”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他拉了我一下，问我：“你还好吧？”

“好啊。”我冲他无辜的笑笑。

他歪了歪脸，带点严肃的表情说：“别现在没事，过会儿就想不开了。”

“那我就当不知道好了。”我咬了咬唇，憋着气说，“都后悔了，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长长的手指托着我的侧脸，人凑到了我的脸边：“小可怜，你怎么这么招人怜？”

我还是憋着气，说：“那你可怜可怜我吧！”

苍龙还没说话，眉眼微微扬起。

我已经开了车门，一只脚踩在伸缩踏板上，扭脸时看到班主任一张脸突兀的出现，目光如炬的盯着我，我只能讪讪的笑着打招呼：“姜老师早上好。”

班主任把目光对向了苍龙。

苍龙还凑在我的身前，对着班主任眯眼笑，妖孽又乖觉的说：“老师好。”

班主任面无表情的说：“燕循还是未成年。”

“我也是未成年。”苍龙说完当着班主任的面吻上了我。

我推了一下没成功，第二次是他把我放开了。下车后关上车门让他先走，班主任和我站在一起等，等车开得没影了，她说：“很帅啊！”

“嗯，公认的大美人。”我说。

“美人？”班主任摇摇头，“很有血气啊，一身男人味。”

我前后看了看，她要自己开车不会出现在这，于是打岔问：“老公送你来的吗？”

“就没想过以后会嫁人吗？”班主任不搭腔。

“谁会娶我？”我问。

“别害老实人。”班主任告诫。

“放心，我的身边没有一个好人。”我说，“我是吸渣体质。”

从早读课开始，我就不受控制的卖呆，人懵懵的，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对于真相，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感觉浑浑噩噩糊里糊涂的，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就像个提线木偶，任由摆布。

我其实没那么想要自由，也不是多渴求活下去，对于死亡我已经没那么恐惧了，那么我想要的是什么呢？

就当一个听话的木偶也不是不行，孤身奋战披荆斩棘到最后也一样是一无所有，还不如就在庇护下跟这个世界和解。

反正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那也什么都不要。

下午放学，我没去站台等车，自己一个人走了走，走得累了，进了一家小饭馆，点了一份冷锅鱼。鱼肉滑滑嫩嫩，看着许多红油但只有香味没什么麻辣感，配菜也多，我还吃了一碗米饭。

吃饱了，心情也好一点了，我又走回学校的站台，等着载我回家的那路公交车。

回到家，楚啸还在，躺在露台上的摇椅靠着鱼缸喂鱼，看到我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在外面吃了。”我看了一眼他摆在饭桌上的菜，也挺丰盛的，并且比昨晚有准备，至少没那么多半加工。

“你怎么这样，我早上就去买菜了，忙了一天。”楚啸坐起来说，“以后不回来吃提前打声招呼，别伤我心。”

我看着他笑笑，说了声：“好。”

回房拿衣服准备下去洗澡，发现他把我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干又叠起来收好，心口一阵泛酸，我都不知道该可怜谁。

洗好澡之后用手搓着肥皂把身上的衣服洗了两遍，带着水挂在底下的晾绳上滴滴答答。

回来我就躺床上了，放开被子裹好了睡下。

楚啸进来问我：“稀奇，你干嘛这么早就睡？”

“昨晚一夜没睡，困了。”我说，“先睡，睡醒了再起来刷题。”

“那要我陪你一起睡吗？”楚啸问。

我笑了笑，往床里侧去了一点说：“可以呀。”

他真过来了，关了灯后掀了被子和我睡在了一起，贴在我的后背，手从我的腰抓到了我的胸，揉了一把问：“疼吗？”

我闭着眼睛没说话，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下，把呼吸放缓。